安全屋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留了一道缝隙，让清晨的微光刚好落在床沿。张铁牛醒来时，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体内的医气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昨夜莉莉丝用最后的净血之力为他梳理了经脉，阿青又将狼族圣草嚼碎敷在伤口上，两种力量交织，比预想中恢复得快得多。
“醒了？”阿青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她正坐在地板上擦拭狼骨匕首，晨光透过缝隙落在她侧脸上，绿色的狼瞳在睫毛阴影里闪着微光。她穿着件宽大的黑色T恤，显然是临时找的男装，衣摆堪堪遮住大腿，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腿，脚踝处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尘。
张铁牛撑起上半身，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莉莉丝和艾琳娜呢？”阿青将匕首收进鞘里，站起身走到床边，手里端着个陶碗，里面是墨绿色的药汁，散发着草木的清香：“莉莉丝在厨房熬粥，艾琳娜去联系防疫部门了，说要尽快把疫苗送出去。”
她把药碗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像有电流窜过。张铁牛接过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药汁入口微苦，咽下去后却有股暖流涌遍全身，显然加了狼族特有的滋补草药。“谢了。”他低头喝汤时，能感觉到阿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淡粉色的新肉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是狼族圣草的功效。
“还疼吗？”阿青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绿色的狼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张铁牛摇摇头，医气在伤口处轻轻拂过：“好多了，你们的药很管用。”他放下碗时，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野性的狼瞳，此刻竟像浸了水的翡翠，透着难得的温柔。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张铁牛突然想起在研究所被阿青背着的感觉，她的肩膀不算宽厚，却异常稳妥，狼族的力量像温暖的潮水，一点点抚平他的疼痛。还有昨夜她嚼药草时专注的侧脸，牙齿轻咬着绿色的草叶，舌尖偶尔探出来舔掉嘴角的残渣，像只认真打理皮毛的小狼。
“发什么呆？”阿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带着草木的清香，“是不是伤口又不舒服了？”张铁牛回过神，脸颊微微发烫，医气在体内乱了节奏：“没……没有。就是觉得，这次多亏了你。”
阿青的耳尖突然红了，转身走到窗边，假装看外面的风景：“我们是同伴，说这些干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帘的缝隙，声音闷闷的，“倒是你，总爱逞英雄，上次在货舱也是，这次又一个人扛着，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话里带着责备，语气却软得像棉花。张铁牛看着她的背影，T恤的布料绷着纤细的腰肢，金色的晨光勾勒出她毛茸茸的发顶，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那不是情况紧急嘛。”他挠了挠头，“再说，我是男人，总不能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