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是张铁牛托青城山的老道找的——原是间废弃的道观厢房,带个小院子,背靠山泉,面朝竹林,正好适合种银纹草。前几日几人一起收拾:阿青劈柴修篱笆,艾琳娜接水管引山泉,莉莉丝把净血草种在银纹草圃旁,苏晚则把从荒岛带的贝壳风铃挂在檐下,风一吹叮铃响,倒比道观里的铜铃多了几分暖。
傍晚时,夕阳把竹影拉得老长,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是苏晚用竹篾编的灯笼,罩着昏黄的光,把石桌、烤架、银纹草圃都染得温温柔柔。张铁牛把最后一盘凉拌银纹草端上桌,见莉莉丝正往石桌上摆碗筷,阿青抱着坛米酒往陶碗里倒,艾琳娜则把烤好的野兔腿拆下来,分装在盘子里。
“都坐!”张铁牛拍了拍手,往主位上坐——其实也没什么主位,石桌是拼的,大家围坐着就好,“今天算咱们在青城山扎根的日子,没什么好菜,就当热闹热闹。”
“啥叫没好菜!”阿青举起陶碗,里面的米酒泛着浅黄,“这烤野兔比荒岛的香,银纹草汤比船上的鲜,还有这米酒——我先干为敬!”她仰头喝了半碗,抹了抹嘴,绿色的狼瞳亮得很,“比我狼族的马奶酒甜!”
莉莉丝也端起碗,往张铁牛碗里倒了些米酒:“铁牛哥,你多喝点,这几天辛苦你了,又是翻土又是引山泉的。”她红宝石瞳孔里映着灯笼光,像两颗小太阳,“以后有银纹草,有咱们几个,你再也不用像在异国时那样拼命了。”
苏晚往张铁牛碗里夹了块野兔腿,肉上还沾着银纹草粉:“这肉烤得嫩,你尝尝。”她小声说,“我把从荒岛带的岩蜜融在米酒里了,在你碗底,不酸。”
艾琳娜把一盘炒山笋推到张铁牛面前,冰蓝色的瞳孔里带着笑:“这山笋是今早去竹林挖的,脆得很。对了,我跟山下的药铺打了招呼,以后银纹草长好了,就制成药送过去,也算帮人。”
张铁牛看着满桌的菜,看着围坐的四人,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火。他举起碗,跟大家碰了碰:“该谢的是你们——跟着我从异国到荒岛,又来这青城山,没一句怨言。以后这儿就是家,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们,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四人异口同声地应着,米酒碗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像在敲着过日子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