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郑船长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在狂风巨浪的呼啸中,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我只觉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狂风如同无数头愤怒的野兽,在耳边疯狂咆哮,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要将我的耳膜撕裂。海浪也彻底失控,一波高过一波,如同一发发炮弹,重重地砸向游艇。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游艇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冰冷刺骨的海水溅到脸上,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更夹杂着尖锐的刺痛。
此刻的游艇,就像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在巨浪间无助地飘摇,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撕成碎片。我死死地抓住栏杆,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那冰冷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我越发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若不是莫辰祎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我,我恐怕早已摔倒在地。他的手稳稳地搭在我的手臂上,那股沉稳的力量,宛如黑暗中的一道光,让我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些许。
环顾四周,大家的脸色都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杨大副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好似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林水手虽年轻,却也罕见地严肃,双眼紧紧盯着海面,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就连一向沉稳的宋老人,此刻也紧紧抓着轮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那微弱却坚定的声音,在风暴的喧嚣中,显得格外突兀。
“滴 —— 滴 ——” 尖锐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钢针,直直地刺进众人的耳中,比任何时候都要揪心。游艇的灯光在狂风中闪烁不定,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我们彻底抛入黑暗的深渊。
一些游客终于彻底崩溃,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世界末日的丧钟,让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更令人心寒的是,几个壮汉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向救生艇,疯狂抢夺,完全不顾他人的死活。船员们虽奋力阻拦,却因人数悬殊,局面渐渐失控。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尖叫着朝我扑来,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恐惧的光芒,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企图将我推开,抢夺我身后的救生衣。“啊 —— 是我的!是我的!”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她狠狠推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