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需要旁人的怜悯。
于是道：“我是公主，受了母国供养，就要为天下人尽一份力。”
娇娇赞同地点点头：“我虽是公主的女儿，但也得了郡主的封诰，来日大安若需要我，我也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她还不明白，自己此时的承诺意味着什么。
或许其实她明白，但她也确实发自内心这样想。
苏和光叹口气，仿佛看到一个娇养版的自己。
她朝雁字使个眼色，雁字忙上前，听完交代又急急离开。
“真是给我的吗？”娇娇捧着一匣子五彩宝石，眼睛圆睁着，像只可爱的小猫。
那个匣子是苏和光方才吩咐雁字拿来的。
“对，”苏和光道：“本来上次就该给你见面礼，但你离开的太急了。”
娇娇有些羞涩地绞着帕子：“可是……无功不受禄呀。”
她被她母亲教养得极好。
而且，见过好东西的姑娘，并不会因为一点好处，就违背自己的原则。
“你说的对。”苏和光先赞同她，随后又道：“可是……我记得你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需要这样计较吗？”
她虽然不了解孩子，但她了解她自己。
更何况，她只是跟这孩子投缘，又没有别的意思。
娇娇闻言笑起来，将匣子盖上交到侍女手中：“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她又拔下自己头上的一对青玉钗：“礼尚往来。”
“我的东西虽不如你的贵重，但也是朋友的一点心意，请你不要拒绝。”
苏和光当然没有拒绝一个少女赤诚的真心。
二人就坐在湖边的石凳上相谈甚欢。
直到寿春和昌平联袂而来。
远远就听见寿春的声音：“哟，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处了？”
昌平公主也大感惊奇，视线落在苏和光手中的青玉钗上，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果然，她听到女儿说：“母亲，寿春姨母，这是我的好朋友和光姐姐。”
哈哈，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托大一点，苏和光叫她称一声舅母也使得，怎么就变成姐姐了？
但她们都没有纠正她。
娇娇很聪明，她不会在其他场合这样称呼。
三个大人互相点头致意，又笑着坐下来闲谈。
……
回去的路上，昌平长公主问女儿：“你为什么会和她做朋友啊？”
娇娇一扬下巴：“因为她把我当成一个大人，我的每句话她都认真听着，没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糊弄。”
那种平等、尊重，即使是母亲也未必做的到。
这不是说母亲不好，而是母亲始终都把她看成没长大的孩子，有时令她格外苦恼。
昌平长公主摇头失笑，抬手摸摸女儿的脑袋：“你这个朋友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