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映跟了一子,“这两个月北方不大太平,牧民部落爆发了几场叛乱,父皇的意思是让陆争流过去处理。”
“北方三十万铁骑,从前效忠沈致,如今却被皇帝和沈炎瓜分。”俞青衡声音低沉几分,“我瞧着,皇帝这是要把他手里的军权,交给陆争流。”
陆映面色淡淡:“北方势力盘根错节,陆争流吃不下。”
棋盘上黑白交错,缠斗之势错综复杂。
俞青衡深深盯了一眼陆映:“不可掉以轻心。”
“学生知道。”陆映淡漠落子。
俞青衡回过神望向棋盘,发现自己的白子已成困兽之斗,顿时懊恼地拍了拍大腿:“一时不察,竟叫你钻了空子!不行,这局不算,重来,重来!”
晚膳是在俞府用的。
俞青衡念叨着要吃沈银翎亲手做的牛肉饼,沈银翎也乐意做给他吃,于是亲自下了一趟厨。
师徒三人坐在垂花厅用膳,俞青衡忍不住夸奖:“昭昭学问做得好,厨艺也好。要说最大的毛病,就是人懒了点。不过有下人伺候,倒也无伤大雅。”
沈银翎往他盘子里夹了个牛肉饼,娇嗔:“好心做菜给老师吃,还要被挑毛病,早知老师这么难伺候,我今日就不来了!”
俞青衡抚须大笑,尝了几口饼,赞扬道:“昭昭做的牛肉饼,还是和从前一样劲道鲜香,旁人做不出这个味儿来!镜危,你吃着呢?”
陆映淡漠:“尚可。”
沈银翎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她知道的,这狗男人嘴里一向说不出什么好话。
然而陆映说着尚可,嘴巴却没闲着,人家俞青衡还没吃两个,他倒是吃了一大盘子,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气得俞青衡吹胡子瞪眼。
用过晚膳,俞青衡吩咐下人拿来十几副卷轴。
沈银翎好奇:“这是什么?”
俞青衡抚摸着胡须,有些得意:“你那甘州来的夫君,家底子薄弱也就罢了,人品也不怎么样,听说常常和同僚去逛花街柳巷,很不是个东西,我瞧不上他,你赶紧想办法跟他和离!这些卷轴上画的人物都是我的学生,人品、相貌、家世,样样都好。昭昭你瞧瞧可有心仪的,若有看得上的,赶明儿我就把他叫到府里,与你当面相看。我亲自保媒,他不敢不从的!”
沈银翎头皮发麻。
她忘了,她老师还有做媒的爱好!
她没说话,只悄悄看了一眼陆映。
陆映冷冷道:“老师年纪大了,总爱操心些有的没的。”
俞青衡没好气:“我不替昭昭操心,难道你来替她操心?我瞧着,你也不是个东西!”
陆映知道,老师还在为他把沈昭昭养做禁脔不高兴。
大事没定下来之前,他不想在这里做出什么口头承诺,于是只捻了捻墨玉扳指,没有说话。
落在俞青衡眼里,就是吃干抹净不想负责的意思了。
他又哼了一声,捧着画卷问沈银翎:“昭昭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