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悄悄退下,还不忘替两人掩上屋门。
陆映的目光落在那些绘满了嫁衣款式和花样的图纸上。
刺眼至极。
负在身后的手缓慢转动墨玉扳指,他眼眸沉沉,嗓音清冷:“想嫁崔季?问过孤的意见没有?”
沈银翎把图纸锁进妆奁:“看来我写给你的信,你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陆映不置可否。
沈银翎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感受着唇齿间的清苦,她正视面前金相玉质的凛贵青年:“我承认,我在朝堂上斗不过你。如今你即将登基为帝,自是你陆镜危的本事。我知道帝王担着的责任里面,有绵延皇嗣开枝散叶,所以你立后纳妃乃是臣民期盼的事,谁也无法阻止。可是陆映,难道只许你三宫六院,却不许我嫁人吗?你自是后宫粉黛无数,却不许我有个知己,这不合理。”
陆映冷眼看她。
少女冷静得不像话。
仿佛前阵子将他囚禁在沈园,长夜里说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