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早就不是他了……”
李峰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用剩下的意识硬挤出来。
他将自己仅剩的碎片撕开，化为密集的光刃，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心脏区那块符号闪烁的意识核：
“用我的共鸣率……帮你们……争取…时间……”
砰！！！像炸掉了一整个服务器。
那一刻，世界只剩爆鸣与白光。
曹悦只觉耳膜一震，身上的锁链开始松动一丝，程序层似乎出现了裂口。
就在她勉强挣脱的瞬间，空中的银月结晶项圈忽然释放一道扭曲的光束，空中浮现一道暗银色的投影——是一个她从未看过的程序界面，写着几个字：
【意识剥离·逆向指令·条件未满足】
紧接着，一段画面自动播放，是张强曾隐藏的只读影像。
张强神色疲惫，仿佛在临终遗言般沙哑开口：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意味着我没能逃出来。”
“这个程序……是为了你们准备的。”
“但它只能在‘双生核心’完全融合的痛觉共鸣率之下——才会生效……”
曹悦脑中轰然炸裂。
双生核心？
她猛地抬头看向康宇。
而他的瞳孔中——竟倒映出王雪的脸……那种熟悉感，她一刹那明白了。
康宇的程序结构异动，不是韩立的问题——是王雪。
王雪……你才是实验体0号的备份程序！
曹悦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猛缩。
她正要行动，康宇喉咙里却传来一声异常混乱的数据撕裂音。
他的双手抬起，不由自主地对准了她……其中，一只手颤抖着，另一只却充满摧毁一切的力量。
——但他停住了。
被什么，与生俱来的、本能的抗拒机制，死死卡住。
曹悦小声，几乎是喃喃地说：
“康宇……回来。”
但在空间最深处，韩立的身影渐渐浮现，身后拖着漫天黑色代码碎片，像是来自毁灭核心的幽冥，它身上不带一丝温度，却如同活体的死神。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同步装置暴力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