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培养舱，看见每个标注着玩家ID的舱体内，都蜷缩着连接原型机脐带的婴儿。
康宇的锁链终于彻底崩断，曹悦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他残破的程序核心。
那些漫过脚背的金色数据流里，她看见自己三年前被困在北极星服务器时，康宇撕开防火墙的手掌正在渗血——和此刻他唇角溢出的金色液体一模一样。
“295%……”王雪的声音突然从所有培养舱广播里传出，她的身体正化作漫天金色蒲公英，“韩立的意识锚点要……”
消毒水气味突然被浓重的血腥味覆盖。
曹悦低头看见自己小腹浮现出与婴儿时期相同的脐带接口，而康宇后颈的紫色疤痕已经蔓延成覆盖半张脸的神经网——那些跳动的光斑，正与她战术目镜里疯狂闪烁的红色警告完美同步。
（本章完）曹悦的战术目镜在血色警报中裂开蛛网状纹路，康宇的锁链正从她咽喉处抽出暗红色数据流。
那些带着松脂气息的金属链条突然变得滚烫——是上周在桃花谷副本，康宇用这条锁链替她捆住暴走的树精时沾染的树脂在燃烧。
“王雪的基因图谱……是钥匙孔！”康宇撕开领口时，曹悦看见他胸口的紫色神经网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
那些跳动的光斑竟与她婴儿时期培养舱的指示灯频率完全一致，“用我的程序核心当钥匙——”
消毒水与铁锈味突然被桃木燃烧的焦香覆盖。
曹悦感觉咽喉处的锁链开始逆向传输记忆数据——是三个月前跨年夜，康宇在游戏广场教她卡bug跳过岩浆池时，偷偷塞进她装备栏的复活十字架。
此刻那些数据正化作实体，在她锁骨处凝成滚烫的逆十字烙印。
“韩立给所有传说级玩家……植入了筛选模型……”康宇突然用额头抵住她渗血的战术目镜，那些裹挟着银月残影的金色粒子，正从他撕裂的嘴角涌进曹悦的鼻腔，“但张强的意识备份……在……”
星穹顶端的防护罩突然剥落巨大残片。
曹悦借着倒流的血珠看见，那些折射着七彩光芒的晶体表面，竟浮现出二十年前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穿着白大褂的韩立正将婴儿时期的她放进培养舱，而隔壁操作台上昏迷的少年，分明长着康宇十七岁时的面容。
“原来我们……”曹悦的剑柄突然迸发桃花谷特有的荧光，那些缠绕剑身的代码竟与康宇的锁链产生量子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