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浆顺着萧泽祯的脸往下划,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
萧泽鸿广袖下的手指捏得发白,那日就正是这人带着同窗挑衅他们。
他余光瞥向屏风后,娘亲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涂药,定是忙的没时间处理。
田翎稚揉了揉酸痛的腰,望着廊下新扎的八盏琉璃灯轻轻叹气。
";阿娘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其实我和大哥不怕他们的。";老二萧泽扬抱着竹篾站在她身旁。
他是真的不怕他们,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那群人说的口吐白沫也不是不可以。
";嘶!";萧泽扬连忙抬手,指尖被篾片划出细小的血痕。
他仰起脸时,右颊还留着前日与人争执时的淤青。
田翎稚蹲下身,用帕子裹住儿子渗血的手指:";扬儿你记不记得以前咱们在村里的时候,你弟弟捡牛粪被打的事情!";
";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田翎稚笑着摸摸他的头,";当然有了,阎王好打发,小鬼难缠,越是这样不起眼的人你们越不能忽视,将来他们不一定在那里挖个坑等着你们跳。";
她将炖好羊肉盛好放在托盘上。打发萧泽扬端上去。
";去吧,多条朋友多条路。";
屏风那边传来脚步声,老大萧泽鸿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脸色十分难看。
他目光扫过田翎稚和萧泽扬,薄唇抿成直线:";娘你何必这样上赶子讨好,以前我和弟弟们没有有人过得不也是挺好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既然决定到这边来读书,那么就要读好,同窗的情谊是一辈子的情义,以后你们入了朝堂这都是你们的人脉。";
朝堂里的事他不懂,但是他知道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受这些气。
他的娘亲不行,弟弟妹妹门更不行。
“拿来,给我吧,我端出去。”
萧泽鸿接过托盘上的羊肉,袖子轻轻一抬,换了一次手。
“娘,外面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吧,你也忙了一夜该歇歇了。”
外边确实准备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交给孩子们也没什么不可以,小孩子嘛,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也许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和好了。
田翎稚解开围裙,揉揉肩膀,哪里传来丝丝落落的酸痛。
望了一眼萧道寒在的屋子。
那个人好像今天也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
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瞎操心,又没有成亲,怎么开始惦记起她来了。
绕过走廊来到内室。
那张床赫然在眼前,她上下眼皮打架,整个人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