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畟拿出了怀中的手帕擦了擦手,手帕早就湿透了,雨水打了个透彻。他擦完过后,将脸上莹白色的面具也取了下来,将脸上的超时粘腻抹了两把,随后再把面具戴回去。
“内里情况如何,属下可否前往一探?姜大人也一天一夜不曾合眼,属下怕她身子受不住。”荼青很懂事的对着身边的皇帝问了出来。
“走罢,我随你一齐。”嬴畟把水袋扔到了一边的小案,而后带着荼青走了进去。
屋内血腥气还未散去,雨后闷热潮湿,小屋内有些让人喘不上气,腥味混着雨后返潮的泥土味,闻着压抑的。
姜菱守在床榻边,还为萧皖诊着脉,她或是疲惫的毫无精神,又或者是深刻的投入着。直到二人站到了她身后她依旧毫无反应,只是静静的诊脉。
荼青没出声,只是拿了一边堪堪晾干的披肩来披在了她身上。姜菱如梦初醒一般的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身后的二人。
“皇上。”她对着嬴畟行了一礼,随后朝后退了几步,把位置给他让了出来。
“皇后娘娘的伤已经基本稳住了,娘娘她应该是用了某种秘法止住了血崩,还能稳定静脉心神,因此这一路奔波下来,娘娘伤势才没恶化,甚至有很多处细小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姜菱对着嬴畟汇报着,她起身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有些力竭。
荼青在她身后用手臂借她撑了一把,随后扯了一边的小凳推到了她身后。
嬴畟听着她说着,轻轻握住了萧皖的手,看着榻上轻闭着双眼的人,只觉得此时的人虽仍然寒冷冰凉,可是多了几分人的生气,不似在马车奔波之时那般的冰一样的死气。
“娘娘应该早有打算,那袭击的外族人没能伤到娘娘要害,而他身上带着的毒都没能起作用,除了腹部一处伤较严重,其余的伤口包括毒素,都没能威胁娘娘。”姜菱此刻也实在管不得什么君臣礼数,她头昏眼花,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有一瞬间脱力似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小凳上。
她说完,皇帝还是一言不发,就只看着他背影有些颤抖,跪坐在萧皖榻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臂。
他沉默了良久,直等到了姜菱觉得皇帝是晕厥了要上前察看一番的时候,他才哑着嗓子出了声。
“好,昨日你有大功,等日后回滇阳,朕定会好好赏赐。”他说完,就再说不出一句话。
荼青看着面前温存的人,等着姜菱又说了些关于萧皖的情况细则,见她说了个七七八八,再交代不出什么。他便带着身边脱力不能动弹的人,从小屋中走了出来。
“大人,衣物。”到了门外就有人迎了上来。他捧着一摞干净的衣物,看着一手夹着姜菱在腰间的荼青。
这人眼睛微微瞪大了点,可是荼青却毫不在意,只伸出了另一只空闲的手从里抽出了两套出来。然后对他接着吩咐。
“把衣服送进去,然后传消息给阁里,就说主子要回阁中修养,让阁主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