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奉决看着萧皖替人护犊子的样子低低的冷笑了两声,他抬手把萧皖手中的瓷碗夺了过来,单手把它塞到了萧皖嘴边,强硬的把剩下的半口汤药灌了进去。
“?”她看着没来由动作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倒没反抗,把剩下的半口汤药卷进口中。
“你叫他自己跟你说罢。”奉决没什么好气的把瓷碗搁回桌上,碗底在案上轱辘轱辘的转圈发出响动再片刻平静。他不等瓷碗立好,一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嗯?”萧皖瞧向一边远去的人,随后再回眸看了看一边颇有几分心虚的人,最终还是沉声朝着他问了出来。
“唐指挥使。”萧皖朝他说道。
“何事发生了?”她问着,随后唐奕就叹了一大口气,有些颓废模样,把一口未动的茶盏放回了桌案上。
“皇后娘娘,属下大概是要完了。”唐奕带着点悲切说着,语气快要带上哭腔了。
“说说看,你怎么能惹得到他了?”萧皖拿过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
“但属下是真的一无所知,完全不知情啊!”他懊恼的说着,想要叫喊但却碍于礼数不敢大声。
“属下当真不知晓霜卉姑姑是娘娘兄长的妻子啊!”
“!?”
喝了一半的茶盏就这么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小案上,再蹦向了地面。
萧皖整个人都震惊的愣住了,她只看着面前的唐奕,整张脸上少见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嘴巴都张大了些。
“你说什么?”萧皖朝他问着,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尾音都有些不稳。
“属下有罪.....”唐奕终于撑不住一副平和的模样,双手抓住了脑袋猛地朝下晃了两下。
“你对霜卉?”萧皖诧异的看着一边独自抓狂的人,她瞧着他,心中实在平息不下。
过去那些时日,她从来没看得出唐奕对霜卉有什么心思啊,怎得忽然就与她有了关系?是他隐藏的太好吗?
“你....你.....”此事颇有几分荒谬,萧皖说起来也是字句停顿,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就只能叹口气,不去看已经瘫在桌案上的人。
“你为何不先问过我呢?”萧皖朝她低声问着。
唐奕是头一次在萧皖面前如此没有规矩,他整个人趴在桌案上,双手紧紧扣着脑袋,面朝桌面,声音闷闷的。
“下属之间的事,怎么麻烦娘娘来过问,何况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霜卉姑姑还给了我伤药,将我多年的旧疾都医好了,那段时日她给监国殿下治病,捎带手也替我医了医,交流多了,在下便会错了意.....”
“........”她听完这话,也随着唐奕沉默了下来。
这唐指挥使的是自幼与嬴畟一同长大的,她过往面对他也不端什么架子,嬴畟还总是对她说过对唐奕的终身大事发愁。谁知道这小子驰伯侯家的千金小姐看不上,偏偏要对她这个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