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灼今他没有任何神情。
他从叫出那一声“左小姐”之后,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一直盯着她看。若非此人还会眨眼,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雕塑。
「谢灼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发现了我的踪迹,还是单纯下来看看死掉的谢如晦……?」
「或者情况更糟糕,他难道已经调查出了岱南古宅里的真相,所以料到我今晚会到这里来?那他查到了哪一步?单纯只是我和谢如晦的恩怨,还是包括谢氏一族的历史?」
「谢氏资金链断裂、谢如晦病情状况恶化,本就是因为谢灼今打算脱离谢家。谢家害他不能参加高考,他都没有生出离开的意思,看来谢氏那点事儿他已经全知道了……他这到底什么效率啊??」
「……」
「话又说回来……」
「谢氏夫妇始终被事务缠身,能过来的只有谢灼今。谢如晦病情恶化,真的单纯是因为,谢家气运已尽吗?」
左镇潮觉得自己可能不该再继续思考下去了。
她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大活人,似乎比里面那具尸体都要吓人一些。
不过无论谢灼今要做什么,现在都无关紧要——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她,她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而已!
和你们谢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除非谢灼今自己身上也带了个摄像头,那她只能采取一些更加激进的手段了,比如用刀背把这人敲晕,实施大记忆消失术。
这么想着,她又微微后退了一步。
“不用戒备我。”谢灼今冷不防地开了口,声音很平常,“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和你一样,来确认一下。”
“‘确认’?”左镇潮重复了一遍。
他来确认什么?确认谢如晦死了没?
于是她决定继续装傻:“您说什么呢?我只是闲来无事路过这里,不小心迷路了。”
她来医院很合理吧。这停尸房连个标识都没有,她走错了也很合理吧。
“……我说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谢灼今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和缓,像是在劝哄孩子一般,循循善诱。
“既然查了,查清楚前因后果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晦自己做的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即便代价是他的命。”
这话越听越奇怪。
左镇潮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我真听不懂您在说点什么。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