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来啊?!
左镇潮猛地低头看去,但女孩仍旧是那副神态,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那双眼空洞而死寂,全然不存在任何移动的可能。
左镇潮决定不再关注这具已成定局的尸体。她将视线投向更上方,那通往二楼的螺旋楼梯。
她得上去看看。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她的眼前再度毫无征兆地一黑。
像是有人用一块厚重的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接着又猛地揭开一般,刺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瞳孔。
左镇潮不由得眯起了眼,险些后退一步。
她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大厅里与刚才相同的位置,可头顶的吊灯明亮无比,窗外也不再是狂风暴雨,而是带着暖意的冬日阳光,安静地洒落在地毯上。
大厅内的沙发和椅子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些人,有几个在交谈,也有几个在做着自己的事。
秦子焕和叶泓清正坐在左镇潮面前的沙发上,前者就像是看见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仰着那张俊脸、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瞧。
“你竟然也会发呆啊?”他说,“真少见。”
左镇潮没有回答他。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地将目光慢慢挪到了秦子焕的脸上,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生生把对面看脸红了。
青年咳嗽一声,捋了下自己靛蓝色的狼尾。分明红晕都蔓延到耳根了,他还强摆出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勾着唇角道:
“你该不会现在才意识到我长得好看吧?”
左镇潮:“……”
很好,突然就什么情绪都消失了。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她在脑海里问兰达姆,「你可有什么见解?」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见解的。将自己生前遭遇的苦难展现给您来试图获得一些同情罢了,怨灵的常见手段。」兰达姆声音平和,「但苦难并不总是能成为您赦免它的理由。」
秦子焕身后的沙发上,叶泓清正整理着自己的兜帽。他闻言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再度转回了脸。
正常来说此刻他应该嘲讽秦子焕两句,或者给出一个表达嘲笑的眼神。但他没有,反倒是像在思考着什么一般,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神。
“对对,的确好看。”左镇潮应和了秦子焕一句,径直转过了身。
她确实就站在那巨大的落地座钟前面,而此刻钟摆正常运作,正平稳地左右晃动,指针指向了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