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道歉！这是命令，听不懂吗？”
叶问天打断了叶轻柔的话，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以及一丝深深的疲惫与恐惧。
“如果不道歉，我只能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叶轻柔所有的愤怒与不甘。
她能清晰感受到，父亲话语中的决绝，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知道，父亲是真的怕了。
怕到了不惜牺牲女儿尊严的地步。
不由得，她心中充满了无边的屈辱。
如果眼泪还能流淌，恐怕早已泛滥成灾。
但是，她也怕。
怕父亲真的放弃，让她永世困在这冰冷的石壳之中，不见天日。
良久，一股带着不甘与屈辱的神识，从石像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冰碴子，直直射向萧辰。
“萧辰，对不起……”
虽然比较生硬，但总算是说出来了。
叶问天心中一松，连忙对萧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道友，小女年幼无知，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请道友大人有大量，救她一命。”
萧辰淡淡瞥了石像一眼。
被石化的眼眸中，愤怒与不甘依旧清晰可见。
只是，被一层深深的恐惧与无奈压制着。
他自然清楚，这个道歉有多少水分。
不过，他也没将一个小丫头的冒犯放在心上。
“无妨。”
萧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拂去一件衣衫上的微尘。
“举手之劳。”
话音落下，他走上前，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指尖萦绕着一缕微不可察的金色仙力，轻轻贴在叶轻柔冰冷的石像额头。
刹那间，一股温润而玄奥的力量自他指尖涌出，悄无声息的，渗透进石像的每一寸肌理。
那层死寂的灰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细密的裂纹。
裂纹中，透出点点莹润的光泽。
紧接着，石像表面的灰白开始一片片剥落。
露出其下温润如玉、吹弹可破的肌肤。
先是额头，再是脸颊。
光洁的肌肤上泛起健康的红晕，仿佛沉睡千年的玉人被注入了生命的气息。
光华流转间，石屑簌簌而下。
从头到脚，那层石壳以一种奇妙的韵律层层褪去。
最终，最后一层石壳从叶轻柔的脚踝处剥离，露出了那双精致的玉足。
“我……”
叶轻柔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仿佛，刚从一场深海溺水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