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干之事亦是女子中的大不韪。
思及此处,宋易安情不自禁抿了抿嘴唇。
此举落在吕俭眼中,想到初进府时,宋易安近身伺候的小厮说,【今日我家主子心情甚好,可见这亲事是结对了。】
吕俭神色一黯,又想起那个躲在假山后哭得浑身颤抖的小娘子。
她明明满腹经纶,却将自己藏在内宅。
她明明拥有足以碾压其他贵女的资本,却将自己低入尘埃。
若当初自己……
吕俭心底深藏已久的窥探,刚冒了个头,便又被自己压下去了。
罢了……
这些日子,宋府特别热闹。
长子宋易安刚娶亲。
次子宋晏川便亲自领人去了抚州吴家,浩浩荡荡去求亲。
久病在床的宋母吴蕙亦是出门见客了。
即便面色苍白,精神不大好。
但众人皆道:“老夫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如今两位郎君皆成家,实在是家门兴隆。”
“听闻那位吴家二房嫡女,才貌双全,司马家的小郎君亦是上了心,如今到底还是与宋家亲上加亲。”
在上官老夫人的宴席上,吴蕙被众人恭喜。
家中虽是一地鸡毛,让她头痛不已。
可在席上,她却得强颜欢笑,恐旁人看出分毫。
最受宠的儿子最让她不省心。
到底是自己宠坏了。
待戏台上吹拉弹唱起,众人目光才从吴蕙身上转移到戏台上。
“病可好些了,听说你那长媳为你添了药引,才能好得这般快?”上官老夫人借着吃果子之际,轻声问。
她长吴蕙十来岁。
其子又是宋易安的老师。
两人交往,吴蕙尤为尊敬她。
“好些了,紫芙是个贴心的孩子,把自己的药引子,紫团山人参给了我。”吴蕙略垂首回答。
她在上官老夫人面前尤为谦卑。
上官老夫人是知道范紫芙的,问:“范家那丫头是个乖巧的,见你这般喜爱,想来那些流言便是假的。”
吴蕙一愣,问:“流言?”
一旁的贵夫人捂着嘴笑道:“可不是嘛,如今越传越邪乎,说得那位举止得体,又端庄秀雅的女子形似母夜叉。”
“瞧着,哪像,所以说,流言不可尽信。”
说完,三人的目光不自觉看向了媳妇那一辈的群体。
那方颜色甚好,一个似一个娇俏,一个比一个优雅。
其中倒有一人有些突出,她随着台上的戏曲微动脑袋,小嘴一张一合,好似在应声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