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芙单手捂嘴,半晌才说:“可公爹不是病逝,早已下葬吗?”
宋易安此时亦是脑子十分混乱。
奴仆来报,宋晏川自打挖出两具尸体,便坐在池塘边喃喃自语,忽而又哭又笑。
“不知道,二弟如今似痴傻了一般,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宋易安站起身说:“我得去一趟。”
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他既已寻到宋晏川,那刑部的人亦会很快找来。
“夜间行路,且注意些。”范紫芙起身相送,又将石竹打包的果子,一同递给他。
“此去抚州即便快马加鞭亦得一日,拿些果子,万一路上饿了,可垫一垫。”
宋易安接过,安抚她:“我搞清楚了,便会很快回来。”
“若母亲再闹,你便让阿姐去应付。”
范紫芙心道,让宋宜这个软性子去,还不得被宋母拿捏,倒不如她去直接堵死宋母胡闹的路。
可嘴里应承:“晓得了,莫操心家里。”
不过平常数语,宋易安却觉莫名心安。
以往他离家,回家,不过是寻个床榻睡觉罢了。
如今,人还未远行,但心却在想她。
范紫芙陪同他行至院里,忽而被他拉进怀里。
众目睽睽下,一下给她倒整不会了。
她伸手,在空中顿了几息,方才轻拍了拍他。
“不过是去一两日,怎地还生出生离死别之感?”她调侃道。
“芙儿,以后不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宋易安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
“我不会与你生离,更不会死别。”他将怀里的小娘子搂的更紧了些。
范紫芙眉微展,心道,原身早死了,已是死别。
“好了,快走吧,待会夜更深,驾马不安全。”范紫芙拍了拍他,催促说。
宋易安方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即便出了院门,他却还挂念她。
“她每日都要去清泉堂,需得让她多带两个小厮跟着。”宋易安自语。
遂,又转身回院。
却见范紫芙已然回了屋。
“大爷,咱们还走不走了?”莫辞无奈问。
这才出院门不过两三步,又转回来。
这一来一回,即便在抚州耽搁,亦不过三天而已。
“你瞧她倒是洒脱,亦不挂念我。”宋易安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