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婵收剑,疑惑道:“为什么有这么多游荡的魍魉?这东西不是避着人走没?”
薛星池怔怔的看着她,不说话。
令婵将手放在他的面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薛星池眨了眨眼,挤出来一句话,“不就是一个还没有神志的魍魉,我也不是很怕。”
“对。”令婵没好气,“下次让你来行吗?”
“……”薛星池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声音闷闷道:“我讨厌魍魉。”
魍魉,这种鬼怪只会在夜晚出现的东西,不过是一些恶念的集合体,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它们弱小,没有理智,却有贪欲,会被负面情绪轻易吸引。
薛星池说:“我觉得我挺好的,可是我身边经常会有魍魉,他们好像很喜欢我。”
薛星池还记得被吸食的感觉,像是看着自己被扒开皮肉敲碎骨头,所有的情绪都离他而去,只有痛苦。
可是痛苦也是空茫的,像置身于融化的红莲火,还没有感到痛,就被高温已经蒸发。
为什么总是他?
薛星池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一点都不友好。
他自顾自的伤心了一会,从自己的情绪中脱身,才后置后觉这个破庙中是如此安静。
只剩风声萧潇,寂寥无人声。
“……”
令婵不会抛下他走了吧?
和羞耻一起涌上来的是愤怒。
薛星池气急败坏,在脑子里给令婵安排了很多种的死法。
车裂分尸凌迟剥皮……
心满意足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的背影。
剑如寒霜,清绝四野。
令婵一剑斩杀最后一只魍魉,收剑回鞘,转头就看见薛星池盯着她发呆。
她弯唇一笑,“不难过了?”
薛星池红透了脸。
他更加的粘着令婵了。
令婵说要去华春府,他就把大庸忘在了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华春府虽为边城,却很是繁华,一大早就有人提着行李,排队等着入城。
衣着朴素的行人,挑着新鲜蔬菜的农民,看过通行证就爽快放行。
令婵一个修士,薛星池一个皇子,两个人却被细细盘问,不一会,就有同样是修士的将领过来,说是城主要见两位贵客。
薛星池很不满,“应当是他来拜见本皇子才是!他也是一城之主了,怎么这点礼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