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父皇四十诞辰的寿宴围猎吗?”
赵奚瞳孔紧缩,抿起唇不再看他。
“你与赵峥将孤扔进山中的蛇窟。彼时孤才八岁。”
赵魇拖着那根寒光凛凛的铁鞭,破风声传来——狠狠鞭打在赵奚身上!
倒刺根根扒在他的皮肉上,向外撕扯。赵奚痛呼出声,背上的钉子搅动血肉,生不如死。
“当年,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赵魇快慰地笑了,昏暗的地下暗牢,他面容恍如杀神。眉宇间透不出丝毫人性,唯有复仇的暴戾。
“不得好死的滋味,孤已经尝过了。”
“赵魇!你这种恶畜,弑父杀兄!也配提起父皇皇兄?!”
赵奚忍住周身的剧痛,狠狠啐了他一口。
“你就是个众叛亲离的孤煞!臣民无人爱戴你!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爱你!”
赵奚喷涌着鲜血,双眼圆瞪,像是要记住他的样子,来世再报复他。
赵魇一鞭扫在他的喉舌,动脉像脆弱的蝉翼,赵奚的头颅瞬间垂落下来。
赵魇伸手拭去喷溅在脸上的鲜血,丢下那根长鞭,头也不回地离开暗牢。
……
宋斩秋泡在巨大的汤池里,回想起系统的话。
这个任务确实是残忍的,她如果想要那一百的好感度,或许就要把那些已经融入他筋络的东西连根拔起。
“系统,如果我完不成这个任务会有什么惩罚?”
系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诡异地沉寂了片刻后,它道:“宿主,你心软了。”
宋斩秋揉揉发疼的眉心,没有回话。
她其实并非心软,而是觉得这不可能。
系统长叹一声,音色却带着一点纵容:“不会有惩罚的,但这个世界所有的努力都算白费。”
她忽略了系统越来越类人化的表达,心下纠结。
宋斩秋将脑袋埋进浴池里,整个人慢慢沉到底部。
人就是如此复杂而矛盾的动物。
赵魇一进来,看见的就是宋斩秋轻飘飘沉到池底的样子。
他瞳孔一缩,疾步跳进池中将她捞起来。
“秋秋?”
宋斩秋被突如其来的打捞吓了一跳,一睁眼,赵魇浑身是血,像赤红的颜料一样在池水里四散开来。
他抖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惊惧一瞬间在心房膨胀,整个心都像要爆裂开来。
赵魇生怕是赵奚刚刚的诅咒应验了,上天要把唯一爱他的人夺去。
宋斩秋闻着它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正想骂他一句,一抬眼竟看见他赤红的双眼。
她倚靠着的胸膛剧烈起伏,那颗心脏惊惧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