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越王盛对宇文神举说。
“请王爷放心。”
宇文神举郑重承诺,“末将定当保境安民。”
望着远去的军队,宇文神举心中叹息:皇帝昏庸,这太平日子怕是长不了啊。
正月初一,露门外飘着细雪。
年轻的周主宇文赟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站在高台上俯瞰群臣。
他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心想:“先皇那些老规矩,该改改了。”
“传朕旨意,”他抬起手,声音懒洋洋的,“今日起,百官改穿汉魏衣冠。”
雪粒落在他的卷发上,很快就化了。
礼部尚书王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陛下,这...恐怕......”
“嗯?”
宇文赟斜眼看他,手指敲着鎏金扶手。
王轨咽了口唾沫,缩回队列。
新帝登基才半年,已经杖毙过三个谏官。
朝堂下,四位新封的辅政大臣站在最前排。
越王宇文盛摸着胡子直摇头:“大陈鱼龙百戏也就罢了,这衣冠改制......”
身旁的随公杨坚突然轻笑:“越王,您这身新衣裳挺合身。”
他抖了抖绣着云纹的宽袖,像只开屏的孔雀。
众人哄笑起来。笑声中,宇文赟已经打着哈欠往后殿走,扔下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
正月十五,长安城灯火通明。
皇宫正殿前架起三丈高台,西域舞姬踩着细绳,像蝴蝶般在月光下翻飞。
“好!”
宇文赟拍案叫绝,酒水溅了身旁美人一身。
那美人刚要擦拭,就被他拽进怀里:“擦什么?
待会朕赐你十匹蜀锦!”
宦官小跑着递上竹简:“陛下,京兆尹上书说徭役太重......”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宇文赟头也不抬,只顾去够葡萄。
结果打翻了琉璃盏,紫红的汁液洒在刑经圣制的诏书上。
侍中长孙览“扑通”跪地:“陛下!
先帝遗训......”
“遗训?”
宇文赟突然暴起,铜爵砸在柱子上咣当乱响,“那老东西活着时就爱管东管西!”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鞭痕,“现在朕是皇帝!”
殿角阴影里,杨坚轻轻按住要拔剑的尉迟迥:“蜀公,看戏。”
二月初的清晨,丞相府议事厅烟雾缭绕。
几位重臣盯着桌案上的奏折,像在看烫手山芋。
“这月第七份了。”
李穆把弹劾皇帝奢靡的奏章扔进火盆,“诸位说说,怎么递?”
宇文盛苦笑:“昨日我去求见,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