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角就往外跑,连鞋都顾不得穿好。
承乾宫里,李昭仪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赟帝面色潮红,手里还握着沾血的藤杖。
“陛下!”
杨后扑过去护住李昭仪,“昭仪身子弱,受不得这般责罚啊!”
赟帝双眼布满血丝,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味:“朕是天子!
想打谁就打谁!”
说着又要举杖。
杨后一把抱住他的腿:“陛下近来服食丹药太多,龙体要紧啊!”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赟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贱人!
你敢咒朕?”
他转头对侍卫吼道:“给朕打!
杖背一百二十!”
廷杖落在身上时,杨后咬破了嘴唇都没喊疼。
等到行刑完毕,她竟又挣扎着爬起来:“陛下...金石伤身...臣妾...”
“闭嘴!”
赟帝一脚踹翻香炉,“你以为你是谁?
朕能立你,就能废你!”
他癫狂地大笑,“不如你先去死,朕再灭你全家!”
太监们拖着杨后往冷宫走。
她的裙摆扫过台阶,沾满了灰尘。
“娘娘,别怪咱们。”
领头的太监低声说,“皇上的旨意,咱们也没法子。”
杨后没吭声,只是攥紧了衣袖。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这时候,独孤夫人跌跌撞撞冲进了宫门。
她头发散乱,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皇上开恩啊!”
她哭喊着,额头磕得鲜血直流,“老妇愿代女儿去死!”
宇文赟皱皱眉。
他其实不在乎杀不杀杨后——一个妇人罢了。
但独孤家这般作态,倒叫他没了兴致。
“罢了,”他摆摆手,“带她回去吧。”
杨后被搀回寝宫时,连眼泪都流干了。
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
没过几天,宇文赟又惦记起杨坚。
他眯着眼对侍卫们说:“待会儿杨坚要是脸色不对,你们就直接动手。”
侍卫们握紧了刀柄。
可杨坚走进来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