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华坐在客厅正中的红木太师椅上,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眼神平静地看着走进来的文春林。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很深,却透着一股久经官场的威严,仿佛即使退休了,依旧能掌控一切。
而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手表,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看就是常年混迹商界的人物。
看到文春林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上前,主动伸出手,语气热情又谦卑:“文部长,久仰大名!我是盛华矿业的刘天盛,早就想拜访您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文春林下意识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刘天盛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显得敷衍,也不太过用力,透着商人特有的圆滑。
“刘总客气了。”
文春林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盛华矿业他听说过,是汉东省内最大的私营矿业公司,总部就在岩台市,实力雄厚,而且背景神秘,据说和不少高官都有往来。
只是他没想到,刘天盛会出现在萧文华的家里,还和老领导如此熟络。
“春林,坐吧。”
萧文华抬了抬手,语气平淡的说道:“天盛是我的一个世侄,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文春林点点头,在萧文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管家给他端来一杯热茶,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目光却在刘天盛身上停留了片刻。
刘天盛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微微蜷缩,显然是有求于人。
“老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文春林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他知道,萧文华既然把刘天盛带到家里,又特意叫他过来,这件事绝不是“小事”那么简单。
萧文华看了刘天盛一眼,示意他自己说。
刘天盛立刻会意,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了:“文部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公司出了点小纰漏,想麻烦您从中协调一下。”
“哦?什么纰漏?”
文春林不动声色地问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很可能和沈青云要查的案子有关。
刘天盛搓了搓手,语气带着几分尴尬:“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岩台市东源县有个矿,这不是经常要招待领导么?上个月吧,之前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在酒店里出了点意外……”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这才说道:“具体来说,就是她和别人乱搞男女关系,结果突发疾病,死在了酒店房间里。”
“乱搞男女关系?突发疾病?”
文春林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心里面咯噔一下。
东源县、酒店、女职员死亡……这几个关键词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心里。
这不就是沈青云下午开会重点强调的王萌萌命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