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
神庭刺痛,似乎许多年的画面一并涌入脑海,又在须臾之间消散,徒留无数虚幻而无法重构的泡影。
剑啸嗡鸣,一锤定音。
乌狼英的刀还没出手,刀身凝聚的真气便陡然消散,像块废铁一般“铛啷”掉落。
碧青色的剑身贯穿了乌狼英心口,李清幽将其抽出,剑身仍旧光洁如新。
未几,乌狼英的心口涌出血来,尚不知情形的整个躯体,轰然堕地。
这一剑名为宿命。
——
李清幽痛苦地蜷缩作一团,耳畔响起一道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拔剑一万遍。”
少年拔剑,又拔剑,再次拔剑。
无数次、不知疲倦地拔剑。
少年在一片落着大雨的竹林里一遍遍重复着这个简单得单调的动作。
竹叶和雨仿佛一唱一和般“沙沙”地响,使他听不清剑气的流向。
拔剑。
看不到边际的雨幕整块整块落下来,每一块都是由一丝丝的雨线组成的。
发丝般的雨线。
少年拔出剑。
不够,远远不够。
“拔剑一万遍!”
少年猛然唤出鞘中猛兽!
一柄耀着冷光的利剑,直削女人的颈项,少年嘶吼着,如一头发狂的兽。
她空手握住剑身,而他死死地抓住了剑柄。血静静地沿着剑锋滴下,淡在满地雨水里;又滴下,又很快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