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银摇了摇头:“你记住,明镜公子虽然是听雨楼的人,但他从来不会把听雨楼的信物带在身上。”
“这么说,他的确是在骗我……他所说的,也都是谎话?”支离奇第一次尝到了遭人背叛的痛苦,似乎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吕银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支离奇见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被欺骗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欺骗,那滋味更不好受。
吕银并没有强行让支离奇不要哭,因为他懂得这样的痛苦,他懂得这时正是需要发泄来排遣这种痛苦的时候,强行压抑住情绪,只会适得其反。
吕银看着在一旁哭泣的支离奇,又望向支离戒,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难得一见的忧愁。
这样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男人,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忧愁的呢?
他没有家室,性子直来直去,心里装不住事,连武功尽失这样的事也没能将他打倒,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忧愁?
——
片刻,支离奇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原本激动的情绪也得到平复,吕银带着他和支离戒寻到一处幽静偏僻的地方,架起一堆火,三人在火堆旁稍作歇息,同时也借着眼下的机会与支离奇谈起了关于穆言慎的过往。
“这穆言慎,可谓是一个极具天赋之人,可他却没有将这份天资用在正途之上,反而堕入魔道,被自己的欲望所吞噬。”吕银缓缓说道,“此人虽天赋异禀,但心性扭曲,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至极,曾经,天山和祁山两大门派都因为他的恶劣行径而将其驱逐出山门,自此以后,他便干脆走上了歪门邪道,开始干起了杀手的活计,以此为生,双手沾满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令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那这穆言慎与这位老前辈又有什么仇怨,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支离奇不禁好奇地问道,“他一直这样说——这个和我同姓的支离戒老前辈是个杀人无算的老魔头,当年他亲眼看见支离戒将我的亲人残忍杀害,连他自己也难逃魔掌,被长空一剑所伤……他这样骗我,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支离戒忽然开口道,“老夫我的确杀人无算,不过我杀的,都是该杀的歹人!”
吕银接过支离奇的话说道:“你是天山弟子,而支离戒是祁山派的长老,恐怕他是想借你之手,除掉如今武功尽失的支离戒,一来报他当年的一剑之仇,二来还能借此挑起两大门派之间的争斗,从中获利,也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报复曾经驱逐他的天山、祁山派,这个人的想法难以捉摸,不可以常理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