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娘换了大柱,刚开始在田里干活,就看到他慌里慌张地又跑回来,她以为是玉梅跑了,紧张地迎了上去。她还没说话,大柱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娘,娘,玉梅跌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她让我来喊你回家。”
大柱娘大惊失色,这一跌倒估计要早产了,得去找接生婆。这样想着她丢下锄头就朝山下跑,边跑着边吩咐:“大柱,你赶快回家陪你婆娘,我去找接生婆。对了,你先烧一锅热水。”
大柱看娘如此慌张,吓得迅速地跑回家去陪玉梅,他怕她的婆娘真的有什么事,那就没有人陪自己睡觉。村支书抱着玉梅的事情,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此时他想的是救自己的婆娘。
玉梅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已经无力支撑起身子,只得任凭整个身体瘫软在地,她感觉濒临死亡的边缘,只能有气无力地苟延残喘。
她仰头望着房顶,吃力地摸着肚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宝宝,咱们都没有事的。一会儿你就跟娘见面了,不要怕啊。”她这样说着,鼓励着肚子里的孩子,也鼓励着自己。
在村子里她听说过谁家的媳妇难产死了,孩子也没有保住,大人们都会露出同情的目光,说着怜悯的话。她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她还要将孩子生出来培养长大,她还要将他亲手交到方胜强的手里,告诉他这是他们的骨肉,让他好好爱他,就像爱自己一样。就在村支书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意识到她和方胜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已经是一个烂女人了。傻憨的大柱在娘的教唆下占有了她,现在她为了活着违心地跟她睡在一起,做着夫妻之间才能做得事情。现在村支书又来骚扰她,她无力反抗任凭他蹂躏与侮辱。她感觉自己很脏,是一个随意让男人玩弄的坏女人。她再也配不上他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再也不可能与他破镜重圆。
她又想到了爹娘,她好像看到了他们在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呼唤着她赶紧回家。他们是那么苍老,那么无依无靠,那么可怜巴巴。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唤醒了她,她不能死,肚子里的孩子更不能死,谁也不能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赡养父母的责任她不能逃脱,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她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她紧紧地盯着房门,期待大柱娘和大柱的出现。
终于她看到大柱出现了,大柱娘和接生婆也到了,他们开始忙碌起来。
几个人齐心协力地将玉梅抬到炕上,玉梅阵痛也在此时开始了。她紧咬着嘴唇,使劲抓着炕单,不让自己喊出来。
“玉梅,王阿婆是咱们村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婆,你不要怕。只要按着她的吩咐做,保证你能顺利生下孩子。”大柱娘给她鼓着劲,平日里说话再难听,此时关乎生命的时刻,她内心的柔软也被激发出来。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进鬼门关,她不想让儿子没了婆娘,更不想大孙子出现任何问题。
王阿婆麻利地将接生的准备工作做好后,笑微微地用温暖的双手安慰着玉梅,让她放松下来。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王阿婆的镇定和专业让大家感到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梅的阵痛越来越强烈。王阿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和支持。她密切地关注着玉梅的情况,不时地给予指导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