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 21 天之后重新回到了城市里。当她那天现身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那副面容给震惊到了——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身体也是摇摇欲坠、虚弱至极,全然不像曾经那个精神焕发、活力四射的女子。
梁静一眼便瞧见了玉梅这般模样,心中猛地一揪,疼惜之情油然而生。她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将玉梅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并开导道:“好妹妹呀,你瞧瞧你如今把自己折腾成啥样儿啦!大娘在世的时候,多亏有你尽心尽力地照料着,能做到这份上,你已然是非常出色的啦。可是这人呐,生老病死本就是大自然不可违背的法则,任谁都无力去更改它分毫。咱们所能做的,唯有坦然面对和慢慢接受罢了。所以啊,你千万莫要将所有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哟。”
听到梁静这番贴心话语,玉梅非但未能释怀,反而愈发悲伤起来。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梁静,哽咽着说道:“姐姐,我一直在反复思考,如果当初娘对我讲那些带有暗示意味的话时,我能够果断一些,立刻送她老人家去医院好好检查一番该有多好哇!说不定那样一来,娘就不至于离我而去了。可偏偏我却如此愚钝无知,愣是没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愣是没及时带娘去就医诊治,结果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导致娘永远地离开了我……我真是个大逆不道之人呐!”说到此处,玉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愧疚与悔恨之意,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倾泻而下。
梁静见此情景,连忙伸出手轻轻拍打着玉梅的后背,继续宽慰道:“傻妹妹呀,人的寿数长短其实早就注定好了的。也许在冥冥之中,大娘已然知晓自己大限将至,故而才会对你说出那些话语来。而且值得庆幸的是,大娘离去之时并未遭受太多病痛的折磨,走得十分安详平和。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未尝不是大娘的一种福分哩。她是个善良的人,有福报,所以能够自然地走到生命的终点。这是很多人向往的一种境界。你应该为大娘高兴才对啊。”
玉梅听到这话后,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然而那一抹淡淡的忧伤仍如轻烟般萦绕在她的眼眸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化作泪水滑落下来。方胜强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地凝视着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但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玉梅,其中饱含着无尽的疼惜与怜爱。眼前的玉梅是如此的娇柔、楚楚可怜,让他情不自禁地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真想立刻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用自己温暖的怀抱给予她最贴心的安慰。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呼喊声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闷的氛围。只见球球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冲进家门,一眼便瞧见了归来的玉梅。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边喊边撒开脚丫子飞奔到玉梅身边:“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紧跟在球球身后的臭蛋也不甘示弱,迈着两条小腿儿快速跑进屋来,径直奔向玉梅,并张开双臂扑进了她的怀中。
“玉梅大姐,臭蛋和球球知道您从家乡回来了,他俩兴奋得不得了,比我跑得还快呢!他们啊,可是天天盼着您回来呢!”小贾喘着粗气,步履蹒跚地走进房门。他一边捶打着自己发酸的腰部,一边笑着对玉梅说道。很明显,他刚刚为了追上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玉梅见状,连忙收敛住心中的悲伤情绪,迅速蹲下身去,温柔地将球球和臭蛋一同揽入怀中。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娘回来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宝贝,再也不会离开你们半步啦,好不好呀?”说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们柔软的头发,感受着这份浓浓的亲情所带来的温暖与幸福。
“娘,如果真的遇到非走不可的事情,那您尽管放心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的。这几天爸爸已经将我们接到他那里住下了,而且大娘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您完全不必为此担忧。”臭蛋一脸乖巧且懂事地向母亲诉说着,眼中闪烁着坚定与理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