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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
老爷子从外面进来,“小八,过来。”
小八笑着起身,“爷爷。”
老爷子神神秘秘的带着小八出去,“爷爷有个好友,一直在国外定居,听说你和长亭的事情,就给我们送了一尊送子观音,漂洋过海,今天才到,咱们去看看。”
小八笑着说好。
临走前。
小八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得弧度,“要一起吗,依然妹妹?”
裴依然总觉得小八喊自己名字的时候,让自己有种动弹不了的魔力。
老爷子也下意识的看向裴依然。
裴依然尴尬的笑了笑,......
飞机落地内罗毕机场时,正逢雨季初歇。云层低垂,湿气裹着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承宇提着那只旧帆布包走下舷梯,脚踩在非洲红土之上,仿佛一脚踏进了记忆的深处。三年前他最后一次来此地,是作为林晚秋科考团队的资助人,西装笔挺、步履沉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善意”。而如今,他只是个讲述者,一个背着画册和信件、眼神温和的男人。
接机的是当地心理援助项目的协调员阿米娜,一位三十出头的肯尼亚女性,曾在乌干达营地听过他的录音。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没有握手,而是轻轻拥抱了一下:“欢迎回来,周老师。孩子们一直在等你。”
“等我?”他微微一怔。
“他们说,那个会讲故事的中国叔叔,一定也经历过很痛的事。”阿米娜微笑,“你说的话,让他们觉得不孤单了。”
车行穿过稀树草原,远处一群角马正在迁徙,尘土飞扬如金雾升腾。周承宇望着窗外,忽然想起那年在这里见到林晚秋的第一眼??她蹲在一只受伤的小羚羊旁,手套沾满泥血,却笑得像春天破土而出的嫩芽。那时他还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能在如此荒凉之地活得如此炽热。
“你知道吗?”阿米娜轻声说,“自从‘倾听之夜’之后,我们这里的孩子开始写信了。不是给父母,也不是给老师,而是写给‘过去的自己’。有个十二岁的女孩写了整整十页:她说她一直以为被母亲抛弃是因为她不够好,直到听了你的录音,才明白大人也会犯错,也会害怕,也会伤害最爱的人。”
周承宇喉头微哽。
“她说,原来我不是坏孩子,只是碰上了不会爱的大人。”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云南小院里那一夜的纸灯,还有那句“谢谢你先开口”。原来一句真诚的忏悔,真的能穿越山海,落在某个蜷缩的灵魂肩头,轻轻拍醒沉睡的勇气。
营地比记忆中更热闹了。木屋翻新过,墙上多了彩绘,长廊尽头新建了一间“故事屋”,四壁挂满了孩子们用黏土捏出的“心事”??扭曲的脸、断裂的翅膀、藏在石头下的眼睛……每一件作品旁边都贴着一张便签,写着它们背后的故事。
一位志愿者领着他走进去,指着最中央的一幅拼贴画:“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画面上是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枝干虬结,根系深入泥土,树冠上挂着无数纸灯,每一盏都写着一句话。其中有几句他认得:
**“我也曾躲在厕所哭。”**
**“爸爸打我的时候,我以为是我做错了。”**
**“妈妈走了以后,我觉得全世界都不需要我。”**
而在树根处,一行稚嫩的字迹写着:
**“但今天我知道了,有人听到了我们。”**
周承宇站在那里,久久未动。阳光从屋顶的玻璃天窗洒下,照在他脸上,暖得像是某种宽恕。
当晚,篝火燃起。孩子们围坐一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没人要求他演讲,也没人期待奇迹。只是一个男孩怯生生地问:“周叔叔,你真的曾经……很冷酷吗?”
他点点头,声音平静:“是的。我曾经以为控制就是爱,沉默就是坚强。我以为只要把一切都安排好,就能保护我在乎的人。可后来我发现,真正的伤害,往往来自那些自以为正确的事。”
一个小女孩举手:“那你后悔吗?”
“每一天都在后悔。”他说,“但我现在明白了,后悔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它让我学会低头,学会倾听,学会说‘对不起’??哪怕对方已经不在身边。”
风掠过火焰,火星飞舞如萤。一个盲童忽然开口:“那你还会去找她吗?那个让你改变的女人?”
全场静了下来。
周承宇望着跳动的火光,缓缓摇头:“不会。有些路,走过一次就够了。有些人,照亮彼此就够了。我和她之间,不需要重逢,只需要记得??我们都曾真心实意地努力过。”
话音落下,掌声轻轻响起,夹杂着抽泣声。
第二天清晨,他受邀参与“触摸故事”工作坊。这是专为视障儿童设计的心理疗愈课程,通过触觉艺术表达内心创伤。孩子们用陶土塑造情绪,再由志愿者刻成盲文日记。
一个小男孩递给他一块未完成的作品:“这是我爸爸的脸。他喝醉了就会打人,但我还是想他。”
周承宇接过那块粗糙的陶土,指尖摩挲着凹凸的线条,忽然起身走向工具架,取出雕刻刀。他在泥胚边缘细细雕琢,添加了几道柔和的纹路,像是风吹过的痕迹。
“你看,”他将作品还给孩子,“这不只是愤怒的脸,也是疲惫的脸。也许他打你,是因为他自己也被世界打得遍体鳞伤。但这不代表你能接受伤害??你要记住,你可以恨他的行为,但不必否定你自己。”
男孩摸着新增的纹路,眼泪滚落:“那……我可以梦见他抱我吗?”
“当然可以。”周承宇轻抚他的头,“梦是最诚实的地方。你想念的从来不是暴力,是你渴望被爱的感觉。”
那一天,共有十七个孩子完成了他们的“告别雕塑”。有人埋掉了代表恐惧的黑石,有人把象征孤独的铁cage改造成鸟笼,放飞手工折的纸鹤。最后一项仪式,是集体朗读一封写给“过去”的信,由周承宇执笔:
>亲爱的旧时光,
>我们终于敢回头看你了。
>你不温柔,甚至残忍,
>但你教会我们什么是痛,
>也让我们懂得,痛过的人,更能握住别人颤抖的手。
>谢谢你存在过,
>但我们不再怕你了。
>从此刻起,我们要学着发光,
>不是为了照亮谁,
>而是为了告诉黑暗:
>我们还在,我们活着,我们愿意相信。
信读完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久违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每个孩子的脸上。他们笑着、哭着,互相拥抱,像一群终于破茧的蝶。
三天后,行程结束。临行前,阿米娜交给他一封信,说是林晚秋托人转来的。
“她没留在营地,去了冰岛做极光观测项目。但这封信,是半个月前写的。”
他坐在返程车上拆开信封,里面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张照片和一页纸。
照片上是乌干达营地的“故事长廊”,新添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有一个男人,他曾用理性筑墙,用沉默伤人,却在多年后跪在花园里,为一朵花道歉。”**
信纸上,她的字迹依旧清瘦有力:
2❻2Ⓧ𝚂 .𝒞o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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