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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拉着妹妹，“你去杀了他们有什么用？把你自己搭进去不说，去世的孩子也再也回不来了。
乖乖，舅舅舅妈现在已经濒临崩溃，你老老实实陪在你爸妈身边，别再惹事。”
小十浑身僵硬。
站在原地。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脚边，“姐，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这么磋磨我姐？我姐那么骄傲，那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姐，我都心疼死了，我要心疼死了。”
小七一把抱住妹妹，将妹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我知道，我什......
晨光微熹，小八站在观测塔顶层的玻璃幕墙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共感环的刻痕。那圈金属早已与她的体温融为一体，像一道沉默的誓言，缠绕在脉搏之上。窗外，基地东侧的试验田里，第一批搭载共感芯片的植物正缓缓舒展叶片??它们能感知附近人类的情绪波动，并以光波频率的变化回应悲伤或喜悦。昨夜系统记录到三次明显的低频震荡，集中在凌晨一点至两点之间，对应的是新入住疗愈者们的噩梦周期。而今晨六点整，整片田地泛起柔和的蓝绿色涟漪，如同被无形的手温柔抚过。
她调出数据面板，发现其中一个信号源格外稳定：ID编号LW-097，林婉柔。母亲终于开始学会在梦中哭泣，而不是压抑。这是进步。小八嘴角微微扬起，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又一夜没睡。”商景予的声音低沉，带着惯有的克制。他脱下军外套搭在椅背上，走近她身边，目光扫过终端上的植物情绪图谱。“李维那边已经联系上了，他说那个接收站是他和七个康复者一起建的。资金来自他们成立的‘软弱联盟’??名字是你那句话改的。”
小八轻笑：“软弱联盟？听起来像个反派组织。”
“可它救了人。”商景予转头看她，“上周肯尼亚难民营通过他们的设备接入共感网，三十名PTSD儿童首次完成了情绪释放。联合国想派人去调查合法性，但……你知道的，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压不住了。”
小八点头，眼神渐深。“就像野草，风吹不到的地方，也会从石缝里钻出来。”
两人静默片刻。远处钟楼敲响七下，晨星基地的一天正式开启。广播里响起阿?清脆的声音：“早安！今天我要讲的故事是《星星为什么会眨眼》！”那是录制好的语音导览，专为视觉障碍儿童设计。自从小姑娘学会了用共感仪将自己的梦境绘制成声波图像后，她就成了基地最受欢迎的“故事姐姐”。
商景予忽然握住小八的手腕，不是亲昵，而是认真。“周临川今天会被转移到北境疗养院。全程由特勤押送，但我还是不放心。他的脑波虽然稳定，可人性这种东西……不像程序，删了就能清干净。”
“我知道。”小八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所以我留了一颗种子在他意识深处??一段加密记忆回路，只有当他真正面对童年创伤时才会激活。如果他试图重启旧系统，或者诱导他人进入共感操控状态，那段记忆会立刻触发警报，并自动切断他所有外部连接权限。”
商景予皱眉：“你没告诉我这个。”
“因为当时你还反对见面。”她抬眼看他，“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能再让任何人替我做决定。包括你。”
他张了张嘴，终是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战斗。”
话音未落，终端突然弹出紧急通知：蒙古高原东部出现异常共感信号波动，频率特征与三年前“夜枭计划”启动初期高度相似。地点正是当年废弃气象站原址。
陈砚的通讯接通得极快，脸色凝重：“不是自然生成。有人重建了局部网络节点，使用的是早期共感协议的变种，但加入了某种自适应算法??它能在接收到负面情绪后自动复制并扩散，类似病毒，却又不具备攻击性。”
“更像是……诱饵。”小八喃喃道。
“谁会知道那里曾是周临川的秘密据点？”商景予问。
小八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那段音频里周临川颤抖的声音：“我说过，伤疤保护心跳……可我的伤疤，长成了刀。”她猛地睁眼：“是他留下的。不是为了复活‘夜枭’，是为了引出另一个藏在暗处的人??一个继承了他技术、却走上了完全不同道路的存在。”
“你觉得还有同伙？”陈砚声音紧绷。
“不是同伙。”小八起身，走向主控台，“是影子。周临川一生都在逃避那个被打骂的孩子，但他不知道，有些人恰恰是因为崇拜那样的黑暗，才走上极端。操控、支配、让人痛哭求饶??对他们来说，那不是罪，是力量的证明。”
她快速调出全球共感节点热力图，将蒙古信号源设为中心，展开关联分析。几分钟后，三条隐秘的数据流浮出水面，分别指向西非战区、南美雨林边缘地带，以及??东海某无名岛屿。
“这三个地方，都有过大规模心理创伤事件。”陈砚指着屏幕，“难民营暴乱、毒枭清洗、海啸孤儿村……都是他曾远程干预过的案例。”
“所以他留下了后门。”商景予沉声道，“不是为了自己回来，是为了筛选‘继承者’。”
小八摇头：“不，他现在恨透了那种‘神’一般的位置。但他也知道，总有人渴望成为下一个他。而这套系统……就像一把钥匙，插进锁孔的人，未必知道门后关着什么。”
她顿了顿，手指落在东海那个红点上。“我要去一趟岛上。”
“不行。”商景予断然拒绝，“那里不在任何国家管辖范围内，情报显示有私人武装驻守。你不能冒险。”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躲在门后流血的小女孩了。”小八直视着他，“我现在有共感网，有你们，有整个世界的支持。而且……”她轻轻按住胸口，“这一次，我不想等别人来救我。我想主动走进黑夜，看看灯能不能照得更远。”
商景予久久不语，最终只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三天后，东海雾岛。
船靠岸时，浓雾如棉絮般裹住视线。这座岛屿曾是渔业补给站，后因地质沉降被废弃。如今岸边矗立着几座锈迹斑斑的储油罐，中间夹杂着新建的太阳能板阵列和天线塔。无人机航拍显示，岛中央有一座半地下建筑，外墙涂满诡异符号??那是共感情绪编码的变形体，将“痛苦”“服从”“净化”等概念扭曲成宗教图腾。
特种小队先行登陆，确认无明哨后发出安全信号。小八与商景予换上伪装服，携带微型共感发射器潜入内部。
通道幽深，墙壁覆盖吸音材料，与西伯利亚拘留中心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混合着某种发酵的甜腥。走廊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摆放着数十个透明舱体，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人，头上连接着粗糙的神经接口装置。
“他们在进行非授权共感实验。”陈砚通过耳麦低声通报，“那些设备根本达不到安全标准，长期使用会导致人格解体甚至永久性脑损伤。”
小八走近最近的一个舱体，看清了里面人的脸??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颊瘦削，嘴唇干裂，但神情竟带着诡异的平静。她戴上便携式读取器，尝试接入其浅层意识。
一瞬间，画面涌入脑海：
一间教室，阳光洒在课桌上。男孩正在写作业，老师走过来夸奖他字迹工整。可下一秒，父亲冲进来，当众扇了他一耳光，吼道：“这么听话？将来也是个废物！”全班哄笑。他低下头，笔尖戳破纸张……
接着是医院走廊，护士递给他母亲的死亡通知书。他跪在地上，想哭，却被亲戚拉起来：“男子汉不能软弱！”他咬破嘴唇，硬生生把眼泪咽回去……
最后，他坐在电脑前，看到一段匿名视频??周临川在演讲中说：“情感是最危险的弱点。强者从不流泪，因为他们掌控一切。”
画面戛然而止。
小八退出连接，呼吸微颤。这不是洗脑，这是一种精准的情感嫁接??利用真实创伤，植入虚假信念：唯有绝对控制，才能避免再次受伤。
“他们把自己活成了周临川的复制品。”她说。
就在这时，大厅另一侧的门缓缓开启。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走出，面容清秀，眼神却空洞如玻璃珠。他手里抱着一台老旧的共感仪原型机，正是十年前被盗的那一台。
“你来了。”他的声音平稳得不像人类，“我在等你。”
“你是谁？”小八警惕地问。
“我叫程远。”他轻轻放下仪器，“十二岁那年，我在福利院亲眼看见你被人拖进仓库。我听见你哭，可我没敢出去。第二天你就消失了。十年后，我才知道你成了‘共感女神’，而我……还在害怕每一个比我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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