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二:贞元七年冬,陇西大雪。**
**陆沉亲赴灾区赈灾,发现官仓空虚,奏请开国库放粮。裴世衡假意应允,暗中调包米袋,掺入毒麦。灾民食后暴毙三百余人,反诬太子“妄动国本,致天怒人怨”。**
**画面三:寒渊之夜前七日。**
**陆沉察觉地宫异常,夜探密道,意外撞见裴世衡与南诏使者密会。对方提出条件:助其摧毁忆鉴传承,便可扶持大胤新帝登基。裴世衡冷笑:“新帝?我想要的是永远没有皇帝。”**
**画面四:母亲临终前夜。**
**她写下密诏,托付洗衣婢转交未来公主。内容仅有十字:**
>**“裴贼窃国,沉冤待雪,赖尔女矣。”**
**画面五:陆沉被囚初期。**
**他曾三次试图咬舌自尽,均被及时救回。裴世衡亲自前来,蹲在他面前说:“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不,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个世界如何把你变成罪人。你的名字将成为禁忌,你的画像会被焚毁,你的存在,将比死亡更彻底地消失。”**
一幕幕过往如刀割心,晚芜泪流满面,却始终未松开手。
直到最后一炉开启,一段全新的音频缓缓播放??
**先帝临终遗诏(真实版):**
>“朕子陆沉,仁孝兼备,堪承大统。然权臣当道,恐其不容。若朕崩后,社稷动荡,可启‘凤阙密匣’,内有兵符印信,许太子便宜行事。吾女晚芜,天资聪慧,性刚毅,若有朝一日天下蒙尘,望姐妹同心,共扶正道。切记:史可欺,心不可欺;权可夺,理不可灭。”
全场寂静如死。
良久,程砚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肃穆:“属下恳请公主,依先帝遗命,重启凤阙密匣。”
晚芜缓缓起身,望向窗外。
远处骊山轮廓隐约可见,晨雾缭绕间,仿佛有无数亡灵在低语。
她点头:“去。”
凤阙位于皇宫最隐秘的地下三层,需三把钥匙才能开启??一把藏于太庙神像瞳孔,一把嵌在皇后棺椁指环,最后一把,竟在晚芜出生时植入她左手小指骨中。
当三钥合一,石门轰然开启。
匣中无金银,无玉玺,唯有一卷竹简、一枚虎符、一封血书。
竹简上写着八个大字:
>**“天命在我,不在佞臣。”**
血书则是母亲最后的绝笔:
>“芜儿,当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长大成人,也意味着时机已至。不要怕打破规矩,不要怕得罪权贵。你要做的,不是做一个听话的公主,而是做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娘没能做到的,你要替我完成。”
>
>**“记住:正义或许迟到,但从不缺席。”**
晚芜将血书贴在胸口,久久不语。
三日后,她在长安朱雀大街设立“正言台”,当众开启凤阙密匣,宣读先帝遗诏与母亲遗书,并展示陆沉身上十七处刑伤、地宫机关图纸及南诏往来密信副本。
百官哗然,百姓沸腾。
当日黄昏,七十二州齐发檄文,要求废除裴氏爵位,追缴其百年非法所得,公开审判所有参与篡史、构陷忠良的余党。
裴家府邸被围,族中长老集体自缢于祠堂,留下遗书:“吾等愧对列祖列宗,甘受天罚。”
然而,就在局势渐稳之时,忆鉴晶石再度异动。
这一次,它投射出的影像令人毛骨悚然??
**一间密室,烛火摇曳。**
**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背对镜头,正在研磨某种粉末。桌上摆放着数十个标签分明的小瓶,分别写着:“恐惧”、“怀疑”、“仇恨”、“遗忘”……**
**他低声自语:**
>“记忆虽醒,人心易惑。只要我在暗处播撒种子,再多的光明,也会被阴影吞噬。”
>
>“下一个目标……是阿阮。”
晚芜浑身剧震。
她立刻派人搜查全城,却发现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早已废弃的地名??**忘川坊**。
据古籍记载,那里曾是大胤最早的记忆管理局,后因实验失控,导致数百名官员集体失忆,遂被永久封禁。
而如今,坊门口的石碑上,赫然被人用鲜血写下两个字:
>**“欢迎回来。”**
晚芜站在碑前,雨水顺着斗篷滴落。
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裴世衡虽倒,但滋生谎言的土壤仍在。那些躲在幕后操纵人心的黑手,从未真正离开。
她转身看向跟随而来的阿阮,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怕吗?”
小姑娘仰起脸,眼中闪着倔强的光:“不怕。因为你说过,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真相就不会死。”
晚芜笑了,将忆鉴晶石递给她:“那你愿意成为下一个守护者吗?”
阿阮郑重接过,双手捧住那颗温润发光的石头,轻声说:“我愿意。”
那一刻,晶石再次轻鸣,仿佛回应着新生的誓言。
雨停了。
东方天际,一抹朝霞破云而出,照亮整座长安城。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株野生的言魂花悄然绽放,洁白如雪,芳香四溢。
风吹过,铃声又起。
叮铃??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