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微微一愣，随后叹了口气：“真是的，干嘛说出来嘛……这样我不就忍不住了么……”
他咬了咬牙，牙齿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他艰难地抬起头，迎上绯烟焦急的目光，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颤抖：“咳……咳咳……这不是……普通的伤……”
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紧绷的神经。
“是……是九幽印记……”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作用于……本质……简单的来说就是通过收集无数世界残存的被人摒弃的本质，用于充实自身……”
汗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凌乱的衣襟上。
“想要完整的获得这部分本质，就必须，去接受他们的痛苦，并且承担下来。”
无法避免的……命定之路。
绯烟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了自己刚才那看似亲密的“治疗”有多么徒劳和可笑。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动和翻涌的情绪，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我……”她看着林白痛苦的模样，声音微微有些发涩，“能为你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无法替他承受，也无法阻止这反噬，但她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分担一丝一毫。
林白抬起头，虽说这种痛苦他已经算是相当习惯了，但听到有人想要帮他分担……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动。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很多男人终其一生，也等不到有人为他说一句……
我心疼你，我能帮你什么吗？
林白看着绯烟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担忧与认真的绝美容颜，那清冷的眉眼此刻因为焦急而微微蹙起，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心安。
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绯烟姑娘，你能握住我的手吗？”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绯烟愣住。
“我这人还没怎么握住过姑娘的手呢，想来一定很软。”
这简单到极致的请求，却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绯烟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听到这话，绯烟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怔忪。
仿佛等待这个请求已经很久。
绯烟伸出自己纤细的手，坚定地毫不迟疑地握住了林白那因为剧痛而滚烫的手掌。
她的手很软，带着少女特有的细腻，指尖微凉，却仿佛蕴含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紧紧地、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手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滚烫的皮肤，用自己的力量去支撑他颤抖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