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奇摆摆手笑道,“此乃小聚会议,不是军帐列席,诸位不必拘谨,请畅所欲言,不必遮掩,有话直说!”
西门季长儒雅文气,他坐在王宗实下手,微微作势起身稽首对岳奇道,“督公,此时已近寒冬腊月,怎么会有惊雷,此乃天象反常,是否要查证一番?”
马元婺也道,“天象反常必有妖邪,吾辈不可不慎,请示督公,军营巡查是否提升等级,加派得力人手?”
“可以,元婺你辛苦一下,西北方向军情务必重视!”岳奇皱眉道。
西北方向?大帐中众人脸色都有点怪异,从凤翔方向过来一支骑兵,绕过长安渭水,往河西之地运动,是敌是友实在难以琢磨,却又不得不防!
王宗实道,“我们的骑兵数目不多,固然精锐,却也难以一当十,是否修建壕沟鹿角工事,以备不需之用?”
史唐接口道,“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是否会落人口舌?再说外面派出大批人手,环绕玉泉山驻守,是保卫还是围困,下面将士们都不得要领,而且,我们驻守之地,玉泉山上也会派人驻守,是敌是友真不好说,督公,再这样下去会出乱子的。”
王宗实接着道,“督公,如果我们的目标是河中府,就该大军驻守渡口,扼守大河渡口咽喉要道,等朝廷的决议文书一来,大局已定,河中藩镇就在我等掌握之中,如今移师玉泉山下,我想不出督公是何意图,这样敌我不明,而山上贵人众多,只怕不好收场!”
“有什么不好收场的,督公要做什么,只管一声令下,即便尸山血海,又有什么可怕的!”仇公武瓮声瓮气道,他身材高大,左右前后几乎一般齐,坐在那里好像一只熊,仇公武也是仇士元的义子,但是这家伙只长个子却不长脑子,一身蛮力勇猛无敌,一身重甲陌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是却大字不识一箩筐,脑子还一根筋,仇士元都有点头疼这家伙,带在门下不够丢人的,放出去又爱惜他沙场征战勇猛无敌!
幸好,仇公武在岳奇跟前言听计从,岳奇说什么就是什么,温顺如羊特别听话,仇士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仇公武跟着岳奇,给岳奇的得力打手,也算是利用得当。
“呵呵,”王宗实拱手笑道,“那是自然,督公一声令下,卑下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身为属下,为督公出谋划策也是本分,直至此时,督公率部滞留此地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大军每日耗费惊人,没有中书门下的敕令,我们没有得到一丝军需补给,粮草全部自筹,军费开支难以承受,卑下以为,河中府既然已经在我军的控制之下,那是否可以开征税赋,行商驻往设卡关厘,用于大军开支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