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罗桑县周围的灯火次第熄灭,鬼市从熹微的晨光中现行。
“咯吱、咯吱”,罗桑厂的大铁门拉开。
“刷、刷”工人扫地。
“哗啦、哗啦”是王婶在往地面泼水清洁。
“今天的羽绒服日结——30件全衣——”罗桑厂的前门形成日结工的漩涡。
“甘霖娘,长没长眼睛,会不会看路,别挡道——”罗桑厂的后门,摩托车后座载着五米长的布料卷,缓慢转弯,撞上扛着3米长辅料的老板。两人吵成一团,不过几秒钟,货车、板车、面包车堵得严严实实,狂按喇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巨人睁开双眼。
太阳升起了。
四周小厂的工人们回去睡觉,罗桑厂的工人们说说笑笑地开始上工。一切犹如最普通的一天,仿佛此前的伤害从未发生过。
而罗桑河的河水奔流向前,永无止息。
……
一辆灰扑扑的货车夹在众多货车里,缓慢地离开罗桑县。
货车里装着买手昨夜从罗桑县收的低价羽绒服。
……
一大早,赵明德就被赵太的电话吵醒,霎时间鸡飞狗跳。
赵太下了最后通牒,必须要长绒棉产业园,非要不可。
赵明德大怒,拔直了喉咙说这事没得商量。
赵太忽然冷笑起来,问赵明德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几十年夫妻,谈都没得谈?
赵明德毫不妥协,坚决不退让:“没什么可谈的,要么遵守我的分配方案,要么一毛钱没有。”
赵太大怒:“几十年来你在外面养多少花花草草,我都忍了,你给她们花了多少钱,你给我花了多少钱?”
赵明德也大怒:“我给你花的钱还少吗?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