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映默然。他重新展露微笑:“确实,没意义也做不到,说来无用,只会显得我们情绪化。”
“是。”罗璇说。
“那。”江明映后退两步,“再见。”
他拎着西装,转身离开。
罗璇久久看着江明映的背影。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眼看着要消失在街角。罗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跑了两步,又停下来。
江明映忽地回过头,扬声道:
“不必遗憾。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等局势变化,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那是我的钱!”
罗璇毫不示弱:“现在是我的钱了!”
江明映笑着转过街角,消失在中国日益繁华的车水马龙中。
……
罗璇转过身,不再看向那个方向,毫无留恋地离开。
她不想坐车,反而想活动一下身体,于是撒开腿,跑了起来。她不知疲倦地跑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天色渐渐暗了,新闻联播的声音响起:“脱钩断链,大势所趋,国际关系在螺旋中前进,在震荡中上升,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民族前进道路上的必然……”
罗璇大步前进,景色变换,不断被她甩到后。
热烘烘的街道,游人如织,灯光斑斓,盛世太平。
……
当晚9点钟,祝峻的电话打了过来。
赵书记和老戴在之河市开会,事关宗先生“敦刻尔克大撤退”、江明映撤资、罗桑集团权力变动,罗璇一秒钟都敢没耽搁,喊上张东尧,直接去之河找两人通气。
无论什么会,只要涉及经营,主题只有一个:
钱从哪里来。
罗璇提议找间安静的饭店,老戴吓得一口回绝:“新书记上台这三年,八项规定特别严,廉政越抓越紧,可不敢出去吃。”
几人找主办方借了间小会议室。
刚坐下没多久,祝峻电话响起,赵书记意外地看了眼时间。
罗璇没接,看着电话铃声响满足足十几下,然后熄灭了。
片刻后,祝峻的电话又打进来。
赵书记说:“祝峻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肯定为着江明映撤资的事。否则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他可以明天再找你。”
罗璇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号码,皱眉:“那他的信息未免太过灵通了。”
这才刚过多久。
张东尧说:“祝峻现在在罗桑集团内的话语权、投票权和影响力都不容小觑。如果你决定收回江明映手里的股份和投票权,那你的权力就比祝峻要大。他不想被稀释,当然着急。”
手机上的号码跳着跳着,又熄灭了。
罗璇没有理会这两通电话,半个小时后,祝峻的电话又进来,几人停下话头,纷纷看向罗璇的手机。
做记录的张东尧不声不响地把笔记本电脑扣住。
老戴皱眉:“大晚上给女人打电话,这个祝峻,有没有边界感,他是打算公私不分、人财两得?咄!漂亮男人就是会骗人!”
说罢,他抬眼看着罗璇,就差没把“你别被骗”写在脸上。
罗璇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说:“想必我和江明映拆伙的风声已经传到他耳朵里。我不接,恐怕他还会有别的动作。台面上的动作好办,台面下的动作就很麻烦了。我先稳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