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若是被夺走,他也一样无法去盛京城赶考,全族的希望便就此落空。
杜斯年的眼神逐渐落寞,垂着眸子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顾清莹还想说什么,忽而想起表弟的父亲便是死在赶考的路上了......
沉默许久,瞧着他神色好些才问:“那表弟这一回要不要考?”
杜斯年抬起眸子“考!”
先生说这次他可以先考一场,这个秀才必定是囊中之物。
乡试可考也可不考,一来是相隔时间太近,他得去凉州城赶考,路途遥远赶路辛苦,没有时间温习,即使考过了举人名次也不会太优异。
二来,他的年纪还小,若是做个十六岁的举人,定然会备受吹捧,不利于他往后的沉淀学习。
他觉得,自己就算去不得盛京赶考,在凉州城的那两场定然是能考的,做十六岁的举人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自己守得住本心闭门读书便是了。
“杜家表弟的户籍可还在家中?那岂不是得回凉州城去考?”辛周虎问道。
杜斯年答:“十月的乡试要去凉州城去,八月这一场可以在原州城考。”
“两场都要考?!”顾清莹惊奇道。
“嗯,先生说我可以试试,第二场考不中也没关系,就是去见见世面。”杜斯年嘴角弯弯笑的腼腆。
顾清莹露出爽朗而骄傲的笑容道:“那到时候我陪表弟去凉州城考试!”
八月末原州城一连下了两日小雨,考试这日,主街道那青石板都被踩踏的十分泥泞,牛车,驴车占了大半街道,镇北侯府的马车在这条街上十分显眼。
“东西可都带好了?只能带着点东西吗?若是考试考饿了怎么办?斗篷、斗篷披上,雨后最冷。”
顾清莹此刻像是比自己考试还要紧张,陪着他来的这一路上,不知问了几回东西带没带齐,下了马车,又急急忙忙将斗篷披在了他身上。
“表姐放心,早起吃过了,只考半日,晌午便能出来了。”杜斯年倒是从容,此刻还能笑着安慰顾清莹。
“那行,那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出来一起回家。”顾清莹想笑来着,结果那脸却越绷越紧,嘴角都提不起。
“那表姐寻个茶楼坐着等我,莫要在外面吹风。”杜斯年环顾四周,他记得这对面好像是有个好些的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