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自己的成绩无人在意，最多只是让乔姨母看了开心地笑几声，好少拿自己撒点气。而乔高远的试卷一亮出来，少不得挨几顿混合双打，嚎叫声之响亮，能让住在一楼的邻居都清晰可闻。
果不其然，乔高远丝毫没有身为男孩不该擅自进入女生房间的自觉，又或者在他的心目中，这间小小的杂物间本就是他家收拾出来施舍给乔姝住的，所以这合该是他的领地般光明正大——小胖子从推开的门缝中艰难地挤了进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试卷扔在乔姝的桌面上：“喏，老样子，照我妈的笔迹签个名！”
乔姝垂下眼看着面前皱成一团的试卷，正朝着上面的一面还带有斑斑点点的黄色油污，一看就知道是吃东西时不小心沾上的。虽说自己平时画油彩时周围环境可比这脏乱多了，但乔姝还是本能地不想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东西。
更何况，这并不是她想拒绝乔高远的唯一一个理由：“上次你找我代写，可才被发现过。”她提醒乔高远，距离上次暴露还没多久，更何况期中考试这种大考家长一般都算得到时间，可不好糊弄过去。
说来也是巧，乔高远从小到大的考试只要考砸了基本都是找乔姝代签的，特别是发现她仿造字迹的程度堪称炉火纯青之后，更是乐此不疲地把这项危险的工作扔给她来做，以前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即使偶尔乔姨母有怀疑的时候，都会被乔高远嘴甜地用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来糊弄过去。
唯独上次开学考，明明不是什么大考试，更谈不上规律性，只是因为换了新的课任老师而临时想要摸摸这群学生的底细罢了。谁知在考完出成绩后的一天，乔姨母买菜回家居然在路上碰上了因生病那天刚好请假的乔高远的班主任，那这不得好好唠唠乔高远懈怠了一个暑假后疯狂退步的数学成绩，这才使得乔姝代签家长签字的事情败露眼前。
事后乔高远毫无疑问迎来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乔姝的遭遇也没好到哪去。
乔姨父盛怒之下一脚踹破了杂物间的门锁，使得乔姝后面再也没法反锁上门，只能自己找一些东西堆在门后勉强抵住门不被风吹草动所推开。她其实也怀疑过乔姨父是早看这个门锁不顺眼了，早前面对乔姝锁门时他们便颇有微词，现下刚好是个好借口把它去除掉。
乔姨母则是站在一旁拍手叫好，攒了一肚子的弯言酸语恨不得倾巢而出，把乔姝数落地低在了尘埃里。完了还足足饿了乔姝两顿饭，故意不给她任何东西吃。好在学校要上晚自习，本来回家吃饭也只是为了省钱，乔姝便只回家呆坐片刻，做了做样子后就起身离开在路上的小卖铺里买面包去了。
说起来，那次正是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乔姝的目光随着思绪飘远，耳朵自动过滤了乔高远心虚且不依不饶的吵闹声。乔姝倒也不怕乔高远继续在这里耍赖，马上就是开饭时间，乔姨母只要从厨房出来就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小胖子唯独在这点上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去触母亲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