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又胡搅蛮缠的。今天你也听见了,还想着在房子上插一手,几乎三天两头来,来了就胡搅蛮缠,什么难听说什么,动不动就不走了,我不是当地人,孩子他爸又是独生子,我都忍不过去了,可怎么办,总不能和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打官司吧。”
任老师也打开了话匣,继续倾诉着心中的苦楚:“他出事的时候孩子才刚刚读高一,第三年他父亲也离世了,那时孩子正好面临高考。虽然我们早已离婚,但毕竟血浓于水,孩子还在,不能不伸一把手,心就软了,就帮忙,结果就成了眼下这么个状态。”
“有啥办法呢。日子是自己过的,所有的后果都应该由自己承担。虽然,他爸干的那些事与我无关,法律上能够判的清楚,可现实生活中呢?我不过是贪官的弃妇吧了。”
老赵以为然。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许多“标签”,但这个东西是无形的,也是挣不脱的。特别是大起大落后曾经的光彩照人不复存在后,取而代之的就是龌龊不堪;往昔的必恭必敬,转眼间会变成满脸的不屑;曾经的恭敬有加也会化作冰冷的讥讽,这是正常不过的。
“别说背地里对我指指点点,就连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公然出言不逊,而且是屈兵曾经的朋友,甚至还有人厚着脸皮找上门来,想要给孩子当干爹,说是帮我。”
任老师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平缓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悲喜。但老赵的心里却感慨不已,这是要经过多少事才能如此平淡的对待?
老赵长长的唉了一声。站起来去了阳台,因为打开了窗户的原因,外衣已经干了。但老赵只是摸了摸,目光却看向窗外。
寒冷的冬夜,万籁俱寂,夜灯下的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银白的薄纱所笼罩。凌晨时分,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这黎明前的寂静。
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一小片路面,那光芒在寒雾中显得有些朦胧,宛如孤独的守护者。路边的树木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它们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如同黑色的剪影,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