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委一仰脖子就要喝光杯中酒,杨国庆一把拉住:“你能不能慢点,急着投胎呢。”
老委抿了一下嘴:“操,早死早托生。不能喝的那天,总不能拿吊瓶扎吧。”
“我还没活够。”杨国庆抓住老委的手:“先说好,五口一杯,不能一口干,一起喝完再添。要不你就自己玩,我们不陪你。”
老委咧嘴笑了:“行。我等你们。”
老赵这才发现,老委的牙没了:“你的牙呢?”那晚,醉眼朦胧的,没有发现。
“糖尿病,老疼,一生气就拔了。”老委不以为然。
“那你还这么喝酒?”老赵不解。
“喝一口是一口吧,我的赵哥,血压还高,160多。”老委还是满不在乎。
“那我也先说句话,就杯中酒。喝完拉倒。”老赵说。
“你可拉倒吧,哪来那么多规矩?又不是没有酒。”一不注意,老委就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又去抓酒瓶子。
终久还是没有拦住老委,第二瓶被打开了,但被老赵抢在了手里:“老规矩,要么划拳,指头上分高低。要么玩扑克,手底下见真章。小杯子整。”
老委无奈:“你们俩个可真赖。”却又不认输:“来就来,划不过还喝不过吗?就你们两个小爬菜。”
老赵似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精力旺盛、工资不高,又喜欢喝,就常常“抓大头”:写上几个有数字的纸团,每人抓一个,按纸团上写的数字掏钱,再买酒买菜。最大的只有一个三十或者五十的,其它的都是三五块。常常老委是“大头”,有时候是老赵,明知是杨国庆捣鬼,也不揭穿,抓多抓少都认。杨国庆就揶揄:“造孽工人吗,工资高,多掏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