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照安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隔着反光的碎片看见雄虫咧开嘴笑了。他看见姜照安因被震开后撤而露出的领口,脖子上横亘的狰狞伤疤,以及笑容里兴奋的眸光。
在他愣神的一瞬间,尖锐的剑锋就抵在他的喉间,姜照安说,“是我赢了。”
那截断裂的剑锋被他徒手握在手里,在亨利愣着的那两秒,姜照安直接攥紧了那一截闪着寒光的铁片,断不断的又怎样?
剑之极意,不在断流,而在斩心。只要手里有东西,那就是一柄新剑。而只要是剑,就是我肉体和意志的延伸,是我的一部分,既断肉体,也斩心神,由此战无不胜。
“是。”亨利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是我输了。我很轻敌,我对我刚才对您的轻视道歉。”
血从姜照安的手心里溢出,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姜照安把断剑丢掉,看着他歪了下头,“没关系。之后你可以不轻敌再跟我比一场,我打得很开心。”
亨利犹豫了一下,“您的剑,可以给您换一把新的。您的伤记得去旁边的医疗器械处理一下。”
“啊,真的吗?那就麻烦你们了。”姜照安看起来还挺乐呵,正好断的这一把还是他以前刚来星际没多久找虫定制的,其实做工没有那么好,以旧换新,赚麻了呀。
姜照安啪嗒啪嗒跑回去卸装备,楼双信给他丢了块毛巾,“痛快了?”
"哎嘿。"姜照安冲他笑得傻兮兮的,“真的很厉害呀,每次跟雌虫切磋都学到很多......我觉得你也应该多试试的,武功就是要实战才能进步。”
楼双信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问,“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个,不服维达的是谁?”
姜照安眨眨眼,然后指了一下后脚刚走过来的亨利。
亨利还什么都没说,就看见楼双信不明意味地看过来,也懵了,指了一下自己:我?又我?
看着不像啊,楼双信打量了一下,不像是艾弗里那种类型的,刚才看起来蛮有礼貌,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讨厌谁的那种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