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包容与平和很像沼泽,走一步进去就会越陷越深,变成一种非常隐秘甚至双方都不自知的控制。楼双信发没发现不好说,但显然已经欢天喜地地跳进去了。这种控制不会让你觉得烦闷,只会让你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变得更好。
对一个渴望扎根的个体来说,这样温柔的掌控是很容易上瘾的,谁不想感觉到关心与爱护呢?反正只要维尔西斯冷一下脸很多虫就会被牵着鼻子走,至少他和维奥莱特作为哥哥一直是这样。
他见过唯二看不惯维尔西斯的虫就是卡特和他那个雌侍,卡特应该就是恨维尔西斯不在乎他,不爱也不恨最是伤虫,用楼双信的话来说就是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那艾弗里应该就是本身就扭曲而善妒,所以恨,恨明月。
唉,楼双信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还挺形象的。
不过楼双信自己本身也更不一样一些,这个逼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显然已经沉醉其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还好他弟弟心肠好,范斯想,就楼双信现在这个德行,如果哪天维尔西斯说想把坎贝尔家变成下一个皇族,他也会直接挽袖子就干的。
"阁下——"靠在床上的雄虫默默地喊了一声。
从刚才开始范斯好像就在思考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对于他们这样的贵族来说,谈话会面的时候发呆非常不礼貌,但没虫敢说范斯不礼貌。他都亲自来疗养院看你了还管他礼不礼貌?先管自己安保好不好家底硬不硬干没干亏心事吧。
这位前议长当年也是叱咤风云过的,和范斯的雄父也有过一些短暂的合作,其实他一直对坎贝尔家内部的权力交接有疑惑,因为在他看来蒙德并不是一个会这么轻而易举完全隐退的虫,哪个野心勃勃的壮年雄虫会突然就舍弃一切权柄,全部交给自己初出茅庐的孩子?
但正因为他有这些阅历,所以聪明得很,不管内部经历了什么,现在顶着坎贝尔这个姓氏当家做主的是范斯,其他的东西他这个外虫最好不要好奇。真相不重要,范斯希望真相是什么才重要,没必要因为一个已经退场的虫影响还在场上的虫。
“抱歉,刚刚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范斯说着,随手拨弄了一下他床头的花瓶,看起来就是上好的古董,花也是刚换的,“这是三殿下来拜访您的时候带来的花?”
“是,毕竟是三殿下亲自买的......”雄虫说着,笑了一下,“不过,三殿下应该很少亲自买花,所以也不擅长挑选。”
哦,还挺识相的,范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