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
温柔关心的嗓音,可再温柔也掩盖不了残忍的事实。
“肚子饿吗,锅上煨了鸡汤,想吃随时有。”他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到耳后。
温苒静静盯看他片刻,撑手坐起来。
周聿桁拿枕头想帮她垫一下,却被她扫开了,像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脾气,带着一丝厌恶抗拒。
周聿桁心被尖锥刺了下。
“苒苒,我知道你怪我。”周聿桁呼出口浊气,“但情况迫不得已。”
他的迫不得已就是毅然选择白月光,放弃她。
也是,感情主导一切行为,最爱的人是白月光,当然选择白月光。
温苒指下他左手的戒指,开口是一片沙哑:“为什么还戴着戒指?”
周聿桁低头,钻戒随着他手指的细微动作折射耀眼光芒。
“我结婚了,当然要戴婚戒。”
多理所当然的语气,甚至有一丝觉得她问了个废话问题的无奈。
结婚了戴婚戒没问题,可戴婚戒是对外告知已婚,对内告知自己,要对婚姻忠诚要对感情唯一。
温苒想不通,他是以怎样的心态一直戴着婚戒。
他手上戴着象征忠诚的戒指,那双手却残忍做着伤害婚姻的事,多可笑。
“摘了吧,没必要戴。”
周聿桁手指蜷了下,转移话题很明显:“我让阿姨炒几个清淡小菜,你起来洗漱完就能吃了。”
他站起身要出去,温苒问:“如果再来一次,你是不是还是做同样的选择?”
周聿桁背对着她,房间拉了厚重的遮光窗帘,不透一丝天光进来,昏黄的小灯照在男人侧身上,剪出晦漠难懂的身影。
空气静了一瞬,随即有个肩膀塌陷的细微动作,周聿桁像是累了,嗓音也疲倦:“没有如果。温苒,这样安排最好,阿诚是我下面能力最强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我还强,事实也是如此,他把你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了。”
看,这就是周聿桁。
既要又要。
又当又立。
两边都要,然后告诉你这样安排最好。
他理性主导感情,理性主导一切。
可他理性的选择里也有一二之分。
温苒想,她或许相较其他人而言是有一点份量的,毕竟同床共枕几百天,走肾也该走出了点感情,但选择的名单里只要有江曦瑶,她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