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瑶吸下鼻子,下一秒竟直接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双手交叠的手背上,弯腰行了个很标准的跪拜礼。
“奶奶,您说的对,是我不好,您说什么我都该受着,我只希望您不要生气,气坏身子我就更罪加一等了。”
周奶奶像装满弹药的火箭炮突然被泼一盆冷水,熄了火。
骂人就是这样,你骂那边敢怼你会火力全开,但如果你骂,那边滑跪认错,那后面骂的话就会噎回去。
毕竟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战斗的感觉。
“跪我干什么,我还没死,就算死了也用不着你跪。”
江曦瑶没有起来,伏低身子长发垂肩:“周家对我的恩情我都记着,我不敢忘,跪您是应该的,周家每个人都受得起我这一拜。”
“……”
三年过去,段位不止高级了一点点,都能开班招学员了。
温苒不想看她的高段位表演,收回的视线往旁一晃,注意到不知何时倚在门边的周聿珩。
他没穿病号服,穿着宽松的休闲服,立体的面庞有几分苍白憔悴,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周奶奶顺着温苒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聿珩要还跟三年前一样拎不清,那火葬场都没他的位置,直接就地埋了算了。
周聿珩不知看了多久,启唇:“你不该来这。”
这话是对江曦瑶说的,她抬起头的瞬间,眼眶漫上晶莹:“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我……担心你。”
这柔弱温柔的关心,连温苒都觉得感动。
她余光瞥男人,两人视线交汇,男人平淡如水的眼眸总算有浮动。
温苒别开视线:“我先走了。”
有白月光,她这个准前妻显得多余。
周聿珩眉心一跳,拉住她手腕:“走什么,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温苒:“来看你死了没,原来没死。”
她说话难听,比起江曦瑶的温柔关心简直是一个地一个天,正常人都知道要哪边。
偏偏周聿珩不走正常套路。
“还关心我死没死,突然有点感动了,吃完晚饭再走。”
温苒看傻子一样看他,这人怕不是一根肠子连大脑,胃炎把脑子都感染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