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我不想早死。”
周奶奶和宁茵同时:“……”
所以她们以前苦口婆心好话说尽的那些算什么?
这尊大佛终于松口,医生赶忙去开处方配药了。
周聿桁在温苒抬脚前,出声:“能等扎完针再走吗?”
他这话是对温苒说的,带着祈求意味。
周奶奶和宁茵两道视线齐刷刷看向温苒,她心如磐石:“不能。”
周聿桁涩然扯唇:“你说个‘能’字,我考虑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温苒:“……”
周奶奶跟宁茵一个默契对视,退出房间,还贴心关上门。
温苒瞥一眼男人白得像纸的脸:“这么爱折腾,是不是死了还要敲着棺材板玩?”
她那张看似柔软的嘴,说出来的话却不好听,不过周聿桁不在意,只是冒出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以前江曦瑶是不是私底下给过你很多气受?”
温苒拧眉,什么八百年前的老事了。
“给没给过现在讨论还意义吗?”
“有意义。”
他说得认真,温苒脱口而出:“给过气受又怎么样,你还打算帮我出气?”
说完就后悔,越扯往事越扯不清,两人是要谈离婚,而不是谈以前的事。
周聿桁却是比刚才更认真的态度:“嗯,帮你出气。”
温苒觉得可笑。
三年前次次站白月光那边,三年后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说要帮她出气,神经病。
神经病都没他反复。
温苒跳过话题:“别说以前的事,就说现在的,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周聿桁靠着床头,手覆在小腹上,疼痛似乎更厉害了,眉蹙得更深。
“在我脆弱的时候能不要提‘民政局’三个字吗,比打针都让人难受。”
“行。”温苒好说话,“什么时候离婚?”
周聿桁闭上眼,手背盖住眼睛:“你还是走吧。”
好像温苒多想留似的,她刚一动,医生和护士进来。
周聿桁一看托盘上的东西就浑身发冷,眼前一阵晕眩,胃像有把刀在搅似的,疼到人几乎晕过去。
还没开始打呢,额头已经冒冷汗了。
医生经过刚才一事,大概知道温苒是什么量级的人物,出声道:“麻烦您盖下他的眼睛,缓解紧张焦虑,这样进针会比较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