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剪下来的花茎掉到地上,周聿桁踩上去:“你跟温苒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江曦瑶愣住,所有欣喜瞬间烟消云散,对上男人阴鸷沉冷的眼睛,她的心咯噔一下,磕巴狡辩:“没、我……我没有。”
周聿桁根本不用求证,温苒不会说谎,更不屑在这种事上说谎,而江曦瑶做得出这样的事。
他的眸光像把利刃:“你知道我没查清楚,就不会找过来。”
江曦瑶心虚不已,被他的视线逼得节节败退,脚不禁往后挪,腰撞到桌子,她手往后撑拂倒花瓶,花瓶里的水流了满桌。
“……是、是温苒说的?”
周聿桁步步紧逼:“我只要你回答你是什么时候说的。”
江曦瑶:“……”
周聿桁:“说!”
江曦瑶像受惊的小鸟抖一下,良久才抬起苍白的脸看他:“现在说以前的事还有意义吗。”
以前?周聿桁心往下沉了沉:“所以温苒三年前才执意要走。”
江曦瑶被逼到退无可退,腰抵在桌边硌得生疼,他的神情更是刺得人心脏疼,他现在算什么,为了温苒来质问她?明明她才是他最爱的人啊,温苒不过是个替身!
“她走难道是因为我一句谎言吗?”江曦瑶吼出声,“她走是因为你,因为不被爱!”
周聿桁怔住,胸腔像有一口沉闷生锈的大钟撞击,发出嗡嗡声响,震得他片刻回不来神。
……她不被爱?
像有只无形大手掐住他脖颈,周遭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三年前的一幕幕像电影倒带般在眼前闪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温苒觉得自己不被爱?
从她第一次搬去基地那时吗?
她刻意疏远,他却觉得她在闹脾气,小祖宗在他面前无法无天,经常不顺心就使小性子,一般哄一哄就好了。
他以为哄一哄就好了。
直到她跟他提离婚,他还是觉得她在闹,也哄一哄就好了。
他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吗,有,他只是笃定她不会离开,她不会真的离开。
她明明爱他的。
小姑娘高兴的时候会窝在他怀里小猫似的蹭,没有说爱,每个动作却都透着爱意。
她的爱他觉得理所当然,他觉得再大的情绪也抵不过爱。
他想等一切都处理好,尘埃落定再好好哄她,可她没有给他哄的机会,她甚至没有留只言片语,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