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里有鬼会这么坦然让别人去查吗?
靳穆在吸烟室待了很久,最后一支烟抽完,他将烟头按进灭烟沙,回了病房。
江曦瑶一直没睡在等他,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穆哥,聿桁还在生气吗?”
靳穆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吃醋生气该是什么样子,但怎么都不应该是周聿桁疏离寡淡的那个样子,他想说周聿桁没生气,所以不存在消不消气。
但话到嘴边,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睛,终是不忍心改了口。
“没生气了,他公司有急事,忙完了会来看你。你睡会儿吧,休息好伤口才能好得快。”
江曦瑶唇角绽放笑意:“嗯!”
靳穆坐在床边凝视江曦瑶安静的睡颜,眸光寸寸扫过,将她的五官跟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重合。
就是她,怎么会不是她呢,明明那么像,明明一直是她。
正如周聿桁所说,霍家出事时他才十岁,任他天才降临也不可能十岁就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筹谋如此缜密的一场狸猫换太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靳穆走出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他走到安静的角落,还是拿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给我查温苒所有信息,从小到大的都要查。”
靳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他笃定江曦瑶就是江稚的时候,温苒的脸总是跳出来,她怼人的样子,她冷眉冷眼看人的样子。
江稚小时候就是这样,从小娇纵张扬,不熟悉她的人会说,江家这么惯这个小千金,要把人惯坏咯。
可熟悉她的人知道,娇纵是因为她有娇纵的资本。
津城两大家,霍家和江家,是豪门中的顶层。
她是江家的独苗苗千金,集几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是豪门中的豪门千金。
她娇纵也不是乱娇纵,她只会对“坏人”娇纵,她敢怼敢刚,路见不平小小的她肯定一声吼,有多少被她打过的“坏人”,就有多少被她善意包围的人。
靳穆就是被她善意挽救回来的其中之一。
……
要查二十年前的事比想象中难,靳穆派出去的人到处收集信息,可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
一个星期过去,除了温苒进福利院的时间是在江家出事后,并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