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护工先去休息,自己在床边坐下。
小夜灯的昏黄灯光落在蓁蓁软乎泛红的脸上。
温苒目光像一汪柔而忧伤的水,静静看着床上的小人。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直好好的,为什么病情会突然恶化。
……
蓁蓁这一晚睡得不安稳,像陷进噩梦里,手脚时不时会惊弹一下,温苒几乎没合眼,躺在她没有输液的那一边,手搭在她身上,环着她,尽量给她安全感。
天际泛白的时候,蓁蓁终于不再惊弹,安稳睡去。
温苒紧绷一夜的神经稍稍放松,慢慢合上眼。
护工知道温苒一夜没睡,没让卫生科的阿姨进病房搞卫生,病房遮光窗帘拉上,幽幽静静的很宁和。
护工守在病房外,考虑着自己是快速去食堂吃个早餐还是让别人打包过来,一抬眼,看到电梯方向走来一个身高腿长,五官气质堪比明星的俊朗男人走过来。
他手里拎的保温袋都不像保温袋,像某奢牌的手提包,毕竟某奢牌钢丝球都能当手镯,保温袋当手提包也不稀奇。
见男人走过来要敲门,护工连忙出声:“她们还在睡,先别打扰她们。还有您是……”
周聿桁看了眼护工的胸牌:“我是温苒老公。”
哦,原来是一家子。
不过昨晚女儿都烧成那样了,也没见当爸的过来,唉,这养孩子啊,到头来苦的还是女人。
护工心里感慨,想接过保温袋:“这是早餐吧,您可以给我。估计她们还要睡一会儿,您如果忙着上班的话……”
周聿桁抬手挡开:“我是她老公,不是你是她老公。”
护工一噎,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晚上发烧不见人,白天送早餐搁这装好老公,装什么装,男人果然比垃圾袋都能装。
护工没赶人,不过也没让他进去,他说老公就是老公,万一是坏人呢。
周聿桁到护士站借了把塑料椅子来,坐在病房门口等,边等边用手机回邮件,那工作精英的感觉,那气质,十块钱的椅子硬是被他坐出了十万块的镶金气质。
病房传来细微动静,周聿桁即刻放下手机,拎着保温袋推门进去。
温苒起来上洗手间,人处于半醒半迷糊状态,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因为光线问题,男人朝病房的这面轮廓模糊,只有走廊的光打在他身后。
“晦气。”温苒小声嘟囔了句,心说在梦里都能看见他,不是晦气是什么。
周聿桁迈步进来,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小人,再看她,压低声音问:“你嘟囔什么。”
嗯?不是梦。
温苒清醒几分,眨眼看他,男人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高定西装人模狗样,哦,还真是他。
视线下落注意到他手里的保温袋明白过来,大概是早上厚脸皮去蹭早餐,结果碰到彭阿姨要过来送早餐,他就劫了早餐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