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诧异看他,跟着拧眉。
周聿珩解释:“没别的意思,就顺手查了下。”
很多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像慢刀割肉,把皮肉一块块割下来,延绵不绝的痛。
原来温苒不是没动过流产的念头,她有就诊记录,在她离开之前,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反悔没有流产。
周聿珩其实不敢想那个画面,她独自坐在冷冰冰的走廊,等待医生把她叫进流产室,拿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那时候恨之入骨了吧,不然怎么会连孩子都不想要,甚至都不跟他说,让他永远不知道蓁蓁曾经存在过。
温苒沉默片刻,说:“我是孤儿,虽然有养父母,但跟他们不亲近,我想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周聿珩胸口蓦地又中一刀,原来在她眼里,他一直都不是“家人”范畴。
她留下蓁蓁也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她只是想有家人。
空气沉默下来,温苒不知道说什么就捏自己的手指玩,捏完食指捏中指,来来回回捏,余光里男人一动不动,像座精态的雕塑,被光笼罩着,有种忧伤的感觉。
捏到小指头的时候,温苒听见他又问:“生蓁蓁的时候痛吗?”
温苒抬眼:“生孩子哪有不痛的。”
不管顺产还是剖腹产,女人生孩子不可能不受罪。
周聿珩眼底浮起一抹薄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