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街的梧桐树下,排队的人群像一条蜿蜒的长龙,从铁牛武馆门口一直延伸到街角。五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各位家长!"李铁牛站在武馆门前的石阶上,声音洪亮地宣布,"很遗憾地通知大家,一百五十个优惠名额已经全部用完了。"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这么快?"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猛地从队伍中跨出一步,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我早上六点就来排队了!"
"就是啊!"旁边烫着卷发的妇女扯着嗓子附和,"昨天才开业,这才一天半的时间,一百五十个名额就没了?该不会是看人多就故意骗我们吧?"
队伍中骚动起来,抱怨声此起彼伏。李铁牛注意到,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家长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此刻正死死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叶子汐悄悄拉了拉李铁牛的衣角,低声道:"情况不太妙。"
李铁牛微微点头,这种情况在他预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请听我说完。"
等嘈杂声稍减,他举起手中厚厚一叠报名表:"所有报名名单都在这里,序号清清楚楚。最后一位正好是一百五十号,欢迎任何人来查验。"
队伍中几个年轻人挤到前面,仔细翻看报名表后,悻悻地退了回去。事实摆在眼前,抱怨声渐渐小了下去。
"李馆长,"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她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声音里带着恳求,"我为了排队,连孩子上学都没送,专门花钱打车让司机送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李铁牛。这眼神让李铁牛心头一软,但他知道规矩就是规矩。
"这位太太,实在抱歉。"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柑橘糖递过去,然后抬头对少妇说,"如果我为您破例,那对后面排队的家长就不公平了。规矩定了就要遵守,您说是不是?"
少妇叹了口气,轻轻点头。小女孩却突然开口:"叔叔,你刚才打拳好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