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的城砖早已浸透鲜血,为了激励三军用命,张任亲自擂鼓助威,军中的战鼓声震得城头簌簌落土。
云梯上的蜀军如蚁群般攀爬,一名偏将的钢刀距离张卫咽喉只剩三寸,却在刹那间被守城的士兵用长矛刺穿后心。
“最后一次冲锋,一定要给我拿下阳平关。”张任甩掉披风,露出浸透汗水的玄甲,“等破城之后,纵兵三日!”
就在蜀军即将踏碎城头的瞬间,蜀军后方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破晓的晨曦之中,汉军的赤色旌旗如烈火般撕开暮色,赵云银甲白马的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张任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鼓槌"当啷"落地——他精心布置在金牛道的伏兵,竟连半点阻拦都没能做到!
“杨金呢?让他来见我!”张任揪住传令兵的衣领,"“我给他一万精兵设伏,为何汉军还会至此?”
马蹄声渐近,传令兵脸色煞白地折返:“回大都督,杨金将军当场战死,一万精兵也被汉军杀散了!”
“什么?”张任踉跄后退半步,踩碎了脚边的鼓槌,“汉军来了多少人马?”
“约有五千。”
“五千?确定只有五千?”张任的吼声十分尖锐,如同利刃刺破了嘈杂的战场。
当得到确切答复时,他猛地拔出佩剑劈开战鼓:“废物,真是废物!一万精兵设伏,竟被五千人击溃!杨金误我大事,死不足惜,杜陵!”
偏将杜陵应声出列,甲胄上还沾着先前攻城的血迹。
“我给你一万人,挡住汉军!”张任指向尘烟中的赤色洪流。
“只要拖到城门攻破,本督保你升为牙门将军!”他深知狭窄的山道限制兵力展开,一万士卒已是当前地形下的最优部署。
杜陵领命后却按捺不住争功之心。他一马当先冲出军阵,望着远处策马而来的赵云,扯开嗓子叫骂:“只会背后偷袭的鼠辈!可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他故意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缨扫过蜀军士卒的头盔,激起一片喝彩。
赵云做人一向方正,而且战场之上用计出奇,本是兵家常事,结果杜陵却以此攻讦赵云的人品。
赵云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猛的缰绳陡然收紧,胯下白马人立而起。
而后一夹马腹,如同白色的闪电,直冲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