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乳白色的雾气在眼前弥漫,仿佛一层轻柔的纱幔。
云岁晚裹着靛蓝工装站在库房门口,那工装的质地粗糙,摩挲着手臂带来微微的触感。
昨夜账本上诡异的数字早已消失不见,可指尖触碰冰冷的门锁时,那寒霜似的刺痛清晰地残留着,如同针扎一般。
秦斯礼用军刀撬开第三箱香港布料,“咔嚓”一声,箱盖被打开。
浸过盐水的绸缎在晨光里泛着病态的珍珠白,那颜色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死鱼的眼睛般毫无生气。
"和卫星图标注的坐标完全吻合。"他将北斗七星状的货运图铺在木箱上,指腹划过布料渗出的水渍,那水渍凉凉的,带着一丝咸涩。"这些车辙印是故意绕开国道形成的,他们在模仿古代漕运的北斗引航阵。"
云岁晚忽然将灵泉水泼向布料,“哗啦”一声,水面腾起的雾气竟凝成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轮廓,那轮廓在雾气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丝神秘。
秦斯礼瞳孔骤缩:"是去年广交会上抢我们订单的港商代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胡大妈尖利的笑声:"云厂长又要搞封建迷信啦!"那笑声尖锐得像针一样刺进耳朵。
云岁晚在库房忙碌了一上午,处理完那些奇怪的布料后,带着疲惫和疑惑走向食堂。
此时,正午的纺织厂食堂弥漫着油辣子呛人的味道,那味道辛辣刺鼻,直冲鼻腔。
张秘书攥着三份不同报纸冲进来时,云岁晚正用银簪搅着紫菜蛋花汤,银簪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头条标题刺得人眼眶生疼——《星辉集团涉嫌走私文物?
神秘女企业家与境外势力勾结》,那黑体的标题在眼前格外醒目。
"香港媒体说您用刺绣工艺掩护文物走私,省报质疑我们公益基金的账目......"张秘书的汇报被广播站突然播放的《血染的风采》打断,激昂的歌声在食堂里回荡。
工人们窃窃私语的目光像钢针般扎在脊背上,让人不寒而栗。
云岁晚忽然轻笑出声,簪尖蘸着汤汁在报纸边缘画星座图案:"记得上个月你弄丢的绩效表吗?
最后在老周算盘底下找到的。"她将染着油墨的报纸折成纸鹤,"谣言和翡翠珠子一样,滚着滚着就会露出本来纹路。"
暮色染红会计室窗棱时,那红色如同一团火焰在窗外燃烧。
秦斯礼正用放大镜比对卫星图与布料水渍,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放大镜,神情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