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三太爷用血在石碑上画了符,"老村长的拐杖顿地有声,"如今该轮到我们了。"河面漂来几片槐花,打着旋儿沉入暮色。我握紧从祠堂偷出的青铜匕首,刃口映着残阳如血。
"乡亲们!"我的吼声惊飞满树麻雀,"李明辉的判决书缺了公章,就像缺了魂的人!"我举起匕首,刃尖垂着滴血,"今夜子时,咱们掘了祠堂地基!"
小杰突然冲上前夺下匕首:"不能动龙脉!否则……"话音未落,村东头传来玻璃碎裂声。众人望去,只见李明辉的爪牙正砸着举报人家的大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扭曲如鬼魅。
李明辉的密室飘着沉香味,墙上挂满风水罗盘。他抚摸着《猛虎下山图》的虎须:"当年太爷爷用这画镇住龙脉,如今……"手指突然掐灭香烟,"把化工厂废料埋在槐树下。"
爪牙犹豫道:"可那是……怕什么?"李明辉露出虎口处的疤痕,"等龙脉被污,这村子就是案板上的肉。"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槐叶沙沙作响如鬼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我正带着村民围住老槐树。小杰突然惊呼:"树根在流血!"众人扒开泥土,只见根系缠绕着暗红色结晶——正是化工厂废料。
"李明辉!"我的吼声震落满树槐花,"你动了龙脉!"晨光中,我胸口的胎记突然发烫,仿佛要烧穿皮肤。老村长突然跪下,捧着家谱老泪纵横:"三太爷显灵了……"
五年后,茅山涡村入选全国生态示范村。老槐树下立着石碑,刻着新生的龙脉图腾。我抚摸树干上新长的嫩芽,轻声对身旁的小杰说:"你看,根扎得深,树才长得壮。"
河面漂来几片新落的槐花,打着旋儿奔向远方。小杰忽然指着树根处:"看!那废料……"我望去,只见暗红色结晶正被白色菌丝缓缓吞噬,如同时间吞噬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