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陛下要的棋眼。"
陆云袖割断蚕丝,尸身坠地时震起满室飞尘。
褪色的官服内衬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防腐剂
庙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知意突然示意陆云袖去将裴衍之的尸体转移走。
陆云袖算是明白了沈知意意思,也明白了此举的含义。
转身时正撞上严小公子幽深的眸子。
他指尖摩挲着半枚浪花纹铜蚕模,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沈姑娘可知,令尊最后一封密奏写的是什么?这次我们严家欠你的,以后我们针对你的事,可以暂时压下去了"
残阳如血,吞没了未尽的话语。
知意望着他腰间重现完整的玉佩,突然明白了兄长临行前为何要折断那支狼毫笔。
沈知意弯腰拾起半片燃烧的房梁残骸,火舌舔过木头时,云姨教过的暗语在好像焦痕中浮现。
她忽然明白狼毫笔折断时飘落的金粉是何物。
在给严公子送一份礼物。
"严公子可认得这个?"
她将残缺的丝绸纸片按在对方玉佩上。镂空的浪花纹里渐渐渗出不一样的纹路。
严小公子瞳孔骤缩,佩剑锵然出鞘。
剑锋却在触及知意颈侧时陡然偏转,削落她一缕青丝。
暗河水面忽然泛起涟漪,本该被转移的裴衍之尸首竟顺着水流漂来,心口银梭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芒。
“沈小姐,不要得寸进尺噢!”
陆云袖的刀突然击碎漂浮的瓷罐。
冰屑纷飞间,知意看清裴衍之手中紧攥的半幅丝绢。
"原来如此。"
知意退后三步避开严小公子剑锋,袖中银梭突然射向穹顶铁鳞蛾群。
受惊的蛾群撞上残存的金丝网,鳞粉簌簌落在裴衍之尸身上
严小公子突然放声大笑,剑尖挑起知意腰间玉蚕:"沈姑娘不妨验验这玉蚕材质?"
玉蚕坠地即碎,内里滚出粒刻着浪花纹的玛瑙珠。